大宛关外,便在此时,蓦然传来了马蹄的声音。
“蜀骑突围!”一个年轻的西蜀裨将,浑身染血,骑在马上怒喊。在他的身后,共二三十骑的人,紧跟在后,齐齐横枪。
城头上,蓦然听到响动的陈忠,急忙抬头远眺,待看到城外的光景,整个人也吃了一惊。
“将军,那模样,是我西蜀的探骑。”
“不得乱动,恐是敌计。”陈忠沉声下令。此时,天色还未亮透,隔着还有些远,认不出部下的脸庞,他并不打算冒险出城。
“将军,已经杀起来了!”
“莫乱动。”
……
“突围!”西蜀的年轻裨将,长枪不断横扫,将挡在面前的北渝人,一时又杀退了几个。
跟着羊倌过来的百余人,循得命令后,都纷纷围来,乍看之下,似要将这帮子的蜀人探骑,彻底堵截杀死。
慌乱中,隐约还听得羊倌的惊喊声,传令声。
二三十骑的蜀探,不多时,便被围杀了十几骑。那位年轻的西蜀裨将,约莫是明白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在寻得机会后,忽然一枪荡开两个北渝士卒,朝着指挥的羊倌,便扑了过去。
奇招之下,小裨将的长枪,往前直直戳刺。虽没有刺到,但惊得羊倌,一声惊叫,高高坠下了马。
“保护军师!”百余的北渝人,急急高喊。
“随我突围!”西蜀小裨将咬了咬牙,带着最后的七八人,趁机杀出重围,朝着大宛关的方向狂奔。
“快,咬住他们!休要误了小军师的大事!”坠马的羊倌,已然一头是血,却依然止不住地大喊。
追过去的北渝士卒,只刚入城下的射程,便被一阵抛弓,逼得策马回奔。
城头上的陈忠,居高临下,待看清城下的人影,惊得无以复加。他认出来,这并非是什么细作敌探,是大宛关的探哨小将。
“摇绞盘。”陈忠凝声下令,“留意北渝人的动向,谨防敌贼偷城!”
在陈忠的布置下,不多时,赶回来的七八骑西蜀哨探,急急上了城头。
“你们的意思?主公并无祸事,还赢了一场?”
“正是。”小裨将认真开口,“东方小军师,也并无战死,此时正和主公配合,即将围杀北渝的申屠冠。”
“险些中计!”陈忠松了口气,“也就是说,现在申屠冠战事紧急,这位北渝的羊倌,极可能是来赚城的。”
“当是如此。”小裨将想了想继续开口,“我等一路过来,遇着不少北渝人的截杀,估摸着这些人,是要断我西蜀的信道。”
“怪不得消息隔绝。”陈忠皱了皱眉,又多问了句,“在城外之时,可曾看见北渝人的埋伏。”
“并未看见,我差一些,还将羊倌杀死。我见着他坠马之后,嘴里还咳了血。”小裨将答。
陈忠犹豫了下,刚要再想。便在这时,又有裨将急急走来,“将军,城外的羊倌,已经要带着人跑了!”
“计谋败露,羊倌要逃。”陈忠咬了咬牙,还是不放心,转头又看向那位小裨将,“吾陈忠性子谨慎,便多问一句,你当真确定,在前线的战事,我西蜀占了先机?”
“陈将军,确是如此!那羊倌,不过是在诓骗。”
“好。”陈忠眯了眯眼,目光转向城外,看着准备带人逃走的羊倌。他猜的出来,赚城之计败露,羊倌是要逃回去,保全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