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长辈先吃。”张之初呲牙笑,一口大白牙整齐又好看。
“我不吃,我劝你少耍小聪明。”
“呃,开个玩笑嘛,别生气。”张之初施法被打断,略显尴尬,摸了摸头。
……
张之初绕了牢房一圈,终于找到一个老鼠洞,从饭菜里挑出一些米粒与肉沫,撒在老鼠洞附近,然后挑了离鼠洞最远的角落,躺下假寐。
过了许久,张之初快饿得不行,准备放弃之时,鼠洞口终于有了动静,只见一只银线黑色短尾白脚圆脸老鼠小心翼翼探出了头,发现周围一片安静,蹲起身,搓了搓手与鼻子,自觉安全后,开始吃起了米粒与肉沫。
张之初见老鼠吃了没事,站起来对老爷爷躬身说道:“刚才只是晚辈开的玩笑,请老爷爷见谅。感谢之前老爷爷的提醒,想必您现在也是饿了,请!”,抬手示意可以放心食用。
张之初的所有动作,24k氪金七彩狗眼都看在眼里,对于张之初的缺心眼并不在意。伴随着“哗啦啦”的声音,24k氪金七彩狗眼站了起来走出黑暗,他确实饿了。
张之初这才发现24k氪金七彩狗眼被四条婴儿手臂粗细的铁链分别锁住手脚。要这么夸张吗?究竟犯了何罪,要这么锁住?难道力量非凡?
正当张之初想询问之时,远处传来喧闹之声。
“起来!起来!大白天还睡觉,昨晚是不是又喝多了?要是让犯人逃了,小心把你们统统流放!”
李三道最近很烦躁,他与王秀容的事现在满城皆知,还差点被张之初干掉,弄得他在其他都头面前抬不起头,连县令都对他冷淡了不少。
而且他刚得知王秀容怀孕了,真是意外,得告诉张之初,让他开心开心。
不过,这不是他今天来这的目的。
现在看到又喝醉酒的狱卒们,一脚把他们踢醒。
牢头好梦正酣,牢里犯人不多,平时没啥油水,最近多了个张之初,每天都能得到王秀梅的孝敬酒,让他们喝了个痛快,这才睡下不久,一个剧痛把他惊醒,一脸起床气,怒道:“直娘贼,何人踢我!”
两人怒目相对,李三道身材魁梧,压迫力十足,牢头率先服了软,“李都头来我这里有何贵干?”
牢头是怕了李三道,他现在是知县身边的红人,听说要升为县尉,最近虽然出了事,但也不是他能得罪的。
“你没必要过问。”李三道毫不客气。
牢头强忍怒气,“好,李都头请随意!”
李三道挥了挥手,示意手下,“把张之初带到刑房。”
这是张之初第一次见到李三道,约莫三十五六岁,两眼凸露,瞳仁偏上,腮骨横张,鼻梁高挺,颧骨突出。
长得真丑。
这是张之初对李三道的第一印象,同时对自己的相貌产生了怀疑,难道我比他更丑?否则我老婆怎么会出轨?
李三道也很疑惑,之前张之初看到自己都是破口大骂,恨不得生啖了他,今天却很平静,就像局外人一样。
想来应该是想通了,认命了。
“张之初,既然你已想通,那这份和离书与田宅买卖书就签了吧。”
这是李三道今天过来的目的之一,逼迫张之初和离,收了田宅。
“王秀容呢?她怎么没过来?”
“她怀孕了。”
张之初错愕。
“孩子不是你的。”
张之初再度错愕,许久苦笑摇头,不禁感慨王秀容的狠绝,前身的悲催。
“田地与房屋买卖需要邻居同意……”张之初记得田地与房屋的买卖需要征询左邻右舍,他们放弃才能出售,宋朝更是需要先经过族人再问友邻,不知道这个乾国是否也是如此。
“放心,不用问了,他们都放弃了。你签不签?”李三道一脸不耐烦,示意手下要是张之初不同意,就架到行刑架上。
张之初看着李三道两名手下靠近,知道自己不签的后果只怕是大刑伺候,形势比人强,自己升斗小民,没有背景,如今被抓住把柄,根本没有办法,这种无力感让他想起了那个梦。
李三道不怕张之初不答应,有的是方法让他答应,“你留着这些田宅也没用,按我朝律法,谋杀人者徒三年,已伤者绞,已杀者斩。你难逃一死!给了我,我不折磨你。”
“好。”
张之初思虑再三,只能答应,他对这个世界了解太少了,否则也不会受制于人。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他必须尽快脱身,熟悉这个世界的规则,否则只会步步维艰,像今天如此受人摆布。
受人摆布的感觉让他十分难受,穿越前,他就是因为被老板以大学生不好找工作为由拿捏了很久,他没有别人那么潇洒,不爽就离职,因为他知道第一份工作对于自己的职业生涯有多重要,他只能忍,忍到实习结束的那一天,而他最终也如愿以偿,找到符合自己预期的工作,可惜……
所以他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受制于人,受人摆布!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和前天的简直就是两个人。”
“还有一件事。”李三道见张之初签完契约,“听说你家有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你藏在哪里?”,这才是他来这的真正目的,他要靠这件宝物获得更多的权力。
“我不知道。”张之初是真不知道。
“刚夸完你,你就这么对我?”
“我是真不知道。”张之初欲哭无泪。
“看来你是忘记上次的教训。”这次不用李三道示意,手下已经将张之初绑到行刑架上。
“再问你一遍,说不说?”
张之初不得不否认。
“啪”一鞭子抽在张之初胸膛,剧痛几欲捅破天灵盖,“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张之初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痛苦,也从没有人这么对待自己,怒火中烧。
“啪啪啪”李三道没有停手,连续三鞭。
这次张之初却忍住了,眼睛几乎要凸出来,咬紧牙关,恶狠狠地瞪着李三道。
我发誓,以后必杀你!有违此誓,天诛地灭!
“还敢瞪我!”李三道又是一鞭。
张之初立马收起眼神,低头装晕。
李三道又是几鞭,由于用力过猛,触动肋部的伤势,让他想起那次生死危机,反手又是一鞭。
鞭子撕破张之初胸口的衣服,一枚古朴的龙纹戒指露了出来,李三道拿起来发现只是一枚铁制戒指,大失所望。
继续鞭打。
眼见张之初进气的少,出气的多,李三道还不停手,手下连忙拉住李三道。
“都头,再打下去,他可能撑不住了。”
李三道只好作罢,今天是得不到答案了,“五天后我再来,希望你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否则,我让你免了这绞刑!”,这五天,他要出去一趟。临走前,吩咐牢头叫个大夫,他可不想张之初死,起码不是现在。
……
张之初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出现在一个庭院里,庭院中有一棵桑树,树下一个大约八岁的小男孩正捧着几颗桑果,仰着头满怀期待的看着桑树上的哥哥。
哥哥的面容早已模糊不清,只看到他左手抓住拇指粗细的树枝,右手正竭力摸向不远处已经红得发紫的桑果。
院中父亲正在喝茶,余光瞟着这边,母亲皱着眉伸手指着哥哥,嘴里不断提醒小心点。
张之初次日梦醒,疑惑梦中的一家人,难道是前身全家?
刚想起身,剧烈的疼痛瞬间让他动弹不得。
李三道,你给我等着,我迟早要加倍奉还!
张之初只好躺在地上,思绪却在不断翻腾。
李三道不是下毒的凶手。
张之初非常确定,因为他对自己有所求,不可能杀他。其实张之初最大的危机不是李三道,而是下毒的人,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信息量太少,无法分析出结果,他现在只想一件事。
越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