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渊脸色铁青,旁人忍不住咳嗽提醒崔季舒,崔季舒却恍若未闻。
一舞罢休,崔季舒一脸地意犹未尽,他对场间众人道:
“我之所以巡视青齐,实是为大将军寻找美姬。”
众人闻言在心底暗骂之余,居然也觉得这件事还真可能是崔季舒此行的主要使命。
正要应下这事,为高澄寻访美女。
却听崔季舒继续道:
“大将军好人妇,不知侯刺史能否忍痛割爱,将献舞侧室让与大将军。”
一番话说得侯渊额角青筋暴起。
众人心想这位也真是胆大妄为,居然直接索要侯渊的爱妾。
侯渊若真应下这事,往后哪还有脸统御青州。
他断然拒绝道:
“常言道,君子不夺人所好,此渊之所爱,还请不能相赠。”
崔季舒一拍桌子,大喝道:
“好啊!我之所以为此,就是要试探侯刺史是否忠心于大将军,如今看来……哼!”
一声冷哼,全场无不变色。
侯渊也恼怒道:
“就算是大将军亲至,渊还是不能从命!”
崔季舒冷着脸道:
“今日我若非要将那女子带回洛阳不可,侯刺史又该如何?”
侯渊直视道:
“那就只有将崔使者送出青州。”
崔季舒冷哼一声:
“无需侯刺史相送,崔某自能回洛阳,待大将军领大军亲至,还请侯刺史能有今日的硬气!”
侯渊被这般威胁,勃然大怒,他大喝道:
“来人!”
刺史府亲卫纷纷涌了进来。
崔季舒似乎有些畏惧,他略微颤抖着声音道:
“侯刺史难不成要杀天使不成,忘了贺拔胜杀使的罪责?”
侯渊鄙夷道:
“杀你莫不是脏了我的手,是我将你迎来的青州,自该由我将你礼送出境!”
说罢,对卫士们下令道:
“替我将此人驱逐。”
“侯渊!你今日辱我,来日我必偿还!”
崔季舒被人架出刺史府,呼喊声一直不绝,只是渐行渐远。
都没来得及享受早已准备好的美妓温柔,就被驱逐出青州境内,崔季舒深感受辱,逃回洛阳的途中,一路扬言侯渊欲反。
与青州毗邻的兖州樊子鹄、大野拔当然也知道了这件事,纷纷遣使向侯渊表示慰问。
并且深信此事不假,由此断定,侯渊必定与高澄反目。
首先崔季舒来干这件事,就不会让人怀疑。
崔季舒是什么人,殴打两任关西皇帝,一双铁拳镇关东。
而高澄好妇人,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嚣张至极的崔季舒替高澄向侯渊索要美妾。
不管是真好色也好,还是试探侯渊也罢。
这件事简直真的不能再真了。
当崔季舒回到洛阳时,已然是秋收以后。
樊子鹄在兖州举兵,声言高氏祸国,欺凌天子,喊出尊王攘夷,还政天子的口号。
南青州刺史大野拔与青州刺史侯渊一同响应。
高澄在洛阳听说消息,哑口失笑。
好家伙,尊王攘夷,还政天子。
倒幕运动都来了,嗯,推翻洛阳的高澄大将军幕府统治,怎么就不能叫倒幕。
而樊子鹄的还政对象,小皇帝元善见正瑟瑟发抖。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件事:你们要斗就斗,拉扯上我又是干什么。
惶恐不安的元善见带着高皇后亲往渤海王府向高澄解释,樊子鹄叛乱绝对与自己无关。
高澄当然知道跟他没关系,一开始就是自己通过人事调动逼迫樊子鹄叛乱而已。
本打算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教训元善见一顿,可是碍于妹妹在场,想了想,自己还是做个人吧。
于是不假思索地安慰道:
“陛下莫要为此忧心,臣深信陛下忠于高氏。”
元善见立即感激道:
“朕因世子与高王而身居帝位,自当诚心侍奉。”
这两句对话一出口,高澄与元善见都觉得不对劲,倒不是世子摆在高王前面,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
而是一个说皇帝忠于臣子,另一个身为皇帝却说要诚心侍奉。
随侍之人,除了高皇后与高季式,全都自觉捂上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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