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都的亲兵远远看到察八儿被程越打得满地乱滚,急忙奔入海都的金帐禀报。
海都闻报,气得七窍生烟,急忙与儿子们从帐中冲了出去,打马向程越军前狂奔。
没跑出多远,就看到前方一面赤底金龙旗下,一个英俊的年轻人手持马鞭晃来晃去,旁边是两个女儿在苦苦哀求,而众多窝阔台汗国的精兵只能默默地在远方观看。很多人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不忍看到察八儿的惨状。
海都的儿子们气得一齐拔出腰刀,发了疯似地要往前冲,海都盛怒之下,仍然出言将他们喝止,强忍住怒火,来到程越面前。
程越装作没看到,指着察八儿骂道:“今天要不是忽土伦求情,直接就把你打死!叫你牵马都敢不答应,留你这条狗命有什么用?”
海都没有去理遍体鳞伤的察八儿,而是乐呵呵地对程越拱手笑道:“在下海都,这位一定是名闻天下的程大帅吧?呵呵,我前几天脚受了伤,不方便行走,就把里里外外的事情都交给了察八儿去办。迎接来迟,恕罪恕罪。”
程越一抬头,脸上的怒气不知什么时候已消失得无踪无影,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上前握住海都的手,笑道:“下官鄙薄之人,如何敢劳动海都汗相迎?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哪。”
众人又是一惊,程越的态度转换得还真快,刹那间竟然判若两人!
海都只觉领后汗毛直竖,心里泛起莫名的恐惧,原来程越是这么难缠的人,自己刚才真是大大地失策!
海都展颜笑道:“大帅不远千里而来,我方才未能亲迎,惭愧无地,来来来,请大帅到我帐中,我亲自为大帅斟酒赔罪!”
程越亲热地道:“海都汗这是哪里话来?有王子和公主亲自出迎,本帅的面子还不够大么?更何况还有忽土伦公主一直陪伴左右,怎么也是本帅欠了海都汗一份人情,是本帅应该向海都汗敬酒才对。”
海都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还没爬起来的察八儿,以及跪在察八儿身旁照料他的忽土伦,苦笑一声,道:“大帅就要做大汗的驸马,算起来是察八儿和忽土伦的长辈,让他们侍候大帅是应该的。”
按辈份看,海都是忽必烈的侄子,忽土伦应该叫完泽和囊加真姑姑,不管程越娶谁,他都顺理成章地成为海都所有儿女的姑父!当然,海都认不认是另外一回事。
程越露齿一笑,意味深长地道:“海都汗得有理。”
海都被程越意味不明的笑容笑得心中发毛,只得赶快伸手向里一请。
这次不用程越吩咐,忽土伦从地上站起来,恨恨地瞪了程越一眼,亲手挽过缰绳,为程越牵马。
程越哈哈一笑,道:“乖侄女真是好姑娘,又漂亮又聪明,海都汗能有这样的女儿,比儿子都强!”
忽土伦确实是海都的骄傲,海都虽然很痛恨程越,但听到程越夸忽土伦,也不禁泛出一丝笑意。
察八儿自有人照料,程越等一行人被让进海都的金帐,再次见礼。
海都清程越坐上首,程越不肯,还是让海都坐在上首,程越坐在左首第一,那木罕紧挨着程越。
海都道:“久闻大帅勇冠三军,号称不败,今日一见,名不虚传,本汗佩服。”
程越诚挚地道:“我也久仰海都汗运筹帷幄,忽土伦能征善战,盛名之下,果然无虚。”
海都听得程越言出至诚,竟然有些感动,叹道:“以前还有些不明白,如今才知大帅的厉害,忽土伦从十二岁就随我征战,没有败过一次,但在大帅面前,相差就悬殊了。汉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是这样吧。”
程越道:“我不过是占了武器的便宜,你太客气了,真要以硬碰硬,我未必是忽土伦的对手。”
海都呵呵一笑,话锋一转,道:“大帅此来,大汗可有什么叮嘱?”
程越道:“大汗圣明,在我临行前,多次抓住我的手,嘱托我各位汗与大汗都是太祖成吉思汗的子孙,不能自相残杀,还要我保证,只要各位汗愿意归降,当以和为贵,不得加以伤害。拳拳之情,令人动容啊。”
海都将信将疑,道:“大汗没有要杀我们?”
程越笑道:“如果大汗要杀你们,当初就不会分封你们。昔里吉那些人我已经都杀了,只有都哇是生擒。现在我又到这里来,你还不相信么?”
海都将身体向前探了探,道:“那大汗有什么条件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