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头已留长许多,看起来远比别的高丽大臣顺眼。
程越故意叹了口气,道:“唉,好好的一桩婚事,何必呢?忻都,你真是严格啊,我不如你。”
忻都的心里本来就在淌血,程越这句话又给了他深深的一刀,气得忻都一阵迷糊,险些昏过去!
琪的嘴唇都差点被自己咬烂。夺妻之恨,如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可是,这仇该怎么报?
他再过一百年也不可能取得高于程越的地位,更不可能拥有压倒程越的实力。
程越可以指挥诸王西征,赏罚由心。他算什么?对高丽文武和百姓他可以威福自擅,但在程越面前,他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程越啊程越,你有那么多美若天仙的女人,为何还要惦记我的王绣呢?就不怕三位公主生气么?就不担心大汗怒么?
简直是奇耻大辱!
程越则在心中感叹,忻都平时骄横凶顽,不得人心,此刻也无人替他作不平之鸣,实在是自作自受。
张弘范不忍见忻都落魄的可怜模样,上前道:“王爷,臣愿将手下骑兵借给忻都大人一千名,助忻都大人立功。”
宋都木达道:“臣也可以借给忻都大人一千名精兵。”
忻都闻言大为感激,向张弘范和宋都木达深施一礼,道:“多谢两位大人,我麾下有一万精兵,足够应战。”
程越点头道:“好,那你就把这一万人全带上吧,我尽量让你多立功。”
忻都咬着牙施礼退下,心中全被怨毒所占据。
这一场朝会,程越先是压制住王Z的蠢蠢欲动,而后自己又掀起滔天巨浪,使高丽政局为之一变。然而程越心里清楚,此事并未结束,王Z和忻都皆不会甘心。
散朝后,程越回到寿德宫。
完泽靠到他身边,道:“王爷,忻都无罪被贬,军中会不会有人不服?”
程越缓缓点头,道:“当然。忻都征日时虽未立下大功,但功劳总是有的,人也谨慎了许多。如今只凭一个莫须有的猜测就将他凤州经略使的官职剥夺,儿子的婚事也要退掉,怎么会人人服气呢?”
囊加真道:“怕什么?忻都那点儿威望跟王爷相比,连只萤火虫都算不上。况且王爷此举也很有道理,大战之即,一旦忻都投靠乃颜,阵前倒戈,谁能担得起责任?上次父汗远征三大汗国,不是也把三大汗国在大都的亲族都夺了官关在家里么?怎么没人说三道四?还有琪的事情,怪得了谁?姐姐忘了忻都是怎么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忽土伦的么?军中当时一片哗然,都猜王爷必定不会放过忻都。忽土伦是王爷很快就要娶进门的王妃,汗国的公主,怎么能由着忻都这种人欺侮?只此一条,忻都也是活该!王爷忍到今天才收拾他,已经算给足了忻都面子,我倒想看看哪个不长眼的还为忻都抱屈!”
忽土伦在旁边紧闭双唇一言不。程越没有在东征日本之前就处置忻都,无疑是正确的。刚才程越对忻都下重手,心里最痛快的就是忽土伦,她只是不说而已。
完泽叹了口气,又展颜一笑,握住忽土伦的手道:“我不是忘了,我只是担心忻都给王爷添麻烦。”
忽土伦果断地道:“姑姑,忻都如果敢背叛大汗和王爷,就由我去取他的脑袋。”
罗夫人悄悄进了殿,来到程越面前低声道:“王爷,王`在外面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