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有宿卫来报:“大汗,镇南王殿下的马车已到五里之外,请大汗吩咐。』』”
忽必烈想了想,沉声道:“传旨,因镇南王程越贵体微恙,特准一切从简,镇南王也不必下车谢恩,朕也不露面了,由太子代朕率百官迎候,完泽公主代镇南王酬答。之后随朕的金帐车回大都,特准镇南王直接回王府休养,待身体好转,再来宫中谢恩。”
宿卫闻言,心中大叹镇南王所受礼遇与众不同,躬身领命,自去传旨。
完泽得到忽必烈的命令,自然遵从。程越不出面,麾下众将也要低调从事。自脱欢以下,众将云集,但都静静地拖在程越的马车后面,不往前凑。很快,忽必烈与程越两队人马便迎头相遇。
真金率百官在路旁迎候,眼见程越那辆插着赤底金龙旗的马车行到近前,下车的却不是从来都神采奕奕的程越,而是自己的妹妹完泽,心中不免感叹,也为程越担忧。
程越已是他在中书省最大的倚仗,没有程越的力撑,中书省这样人才济济的地方岂是他可以全都掌控的?更不要提一直对中书省虎视眈眈的尚书省。没有程越的威望和能耐,如何能压制住如狼似虎的尚书省高官?
程越若是出了事,中书省不用多久就会分崩离析,被尚书省和其它的人马各个击破,他这个太子,并没有多大的本事能斗得过诸王和重臣。
真金上前行礼道:“完泽,我奉父汗之命,率百官前来迎接镇南王凯旋。”
百官闻声一齐行礼道:“恭迎镇南王凯旋!”
完泽与真金和群臣见过礼,道:“我代王爷多谢王兄和列位臣工。”
脱欢率众将在后行礼如仪,百官对脱欢不往前居功也心中暗暗赞叹。
真金关心地问道:“镇南王贵体如何?”
完泽轻轻摇头,道:“王爷的病很奇怪,恐怕不是一时好得了的。”
真金一惊,道:“那么……严重么?”
完泽踌躇地道:“很难讲。”
真金马上不再问下去,道:“既然如此,先请镇南王回府休养吧,回头再拜见父汗。”
完泽点点头,道:“只能如此。”
本来应该是很热闹的场面,顿时冷清下来,每个人都忧心忡忡。程越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定会天下震动,未来如何,孰难预料!
完泽和众臣寒暄了一会儿,便由真金亲自扶上马车,继续向大都进。
忽必烈原本还想见见从高丽归来的脱欢和忽都鲁坚迷失,但眼下的气氛不对,只能压后进宫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