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越想越有趣,张贵等人也存心想看热闹,于是与程越一起迎出府门。文天祥可是程越的老泰山,哪敢在屋里等他进来?
程越见到文天祥,格外亲热,后面站着的赵良淳和徐道隆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却也没了之前看到程越就露出来的狞厉之色。
程越将他们三人让入府中,端上茶点。
文天祥看了一眼赵徐二人,又看了一眼程越,道:贤婿,这次我带着他们两位大人来这里,正有一事要贤婿出面。
程越怔道:岳父,您是帝师兵部尚书,还是我的老泰山,居然还有要我出面的事?这倒奇了,说来听听。
文天祥瞪着程越道:你的老泰山又怎么样?很了不起吗?
程越连忙赔笑道:我的意思是说,连您都解决不了的事情,我哪有本事出手就能了结?岳父怕是高看了我。
文天祥哼了一声,又道:别的还行,这件事真是麻烦,真的是非你不可。
程越忙做洗耳恭听状。
文天祥知道程越很忙,最好有话直说,于是接着道:现在要修路,最好是通过皇庄和功臣勋贵的农田直接向南沿,否则如果按原来的官道修,就要绕上一大圈。徐大人算过,最少要多筑一百七十多里路,多花不少冤枉钱不说,还要耽误工期最少二十天。赵大人虽是宗室,也希望能截弯取直,这样有紧急军情时就不会耽搁时间。而且一旦绕开皇田,此例一开,各地的路就不知还要绕过多少官田,七拐八拐的能叫路么?
程越听到这里,轻轻一拍大腿,霍然起身,走到赵良淳和徐道隆面前深施一礼道:两位大人果然是股肱之臣!我没有看错人哪,且受我一拜。
赵良淳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算是回礼。徐道隆则是冷哼一声,把头转过去也不看他。
程越不以为意,笑道:岳父可曾就此事上书?
文天祥气道:我又不是你的下属,这也不是我的差事,连朝廷的差事都算不上,我要怎么上书?
程越摸摸头道:唉呀,差点儿忘了这是我自己要办的事儿了,难怪岳父说非我出面不可。这事情也好办,明天小婿写个奏章,让皇庄把路让开,最多给他们一点补偿唉,不对,凭什么补偿皇庄?我修路又方便了谁?让他们必须把路让出来,不让不行!
文天祥看着他这个女婿真是看不明白,说他聪明就聪明得吓死人,说他糊涂又糊涂得气死人,叹了口气道:哪有这么简单,皇庄的地也是随便可以让的吗?坏了风水怎么办?地被分割不方便怎么办?大宋的国运不比修路重要吗?
程越面色一沉,冷笑道:国运?如果不是我突然出现,大宋现在还存在吗?皇庄会变成谁家土地?风水又怎么样?岳父不必费心,明天我亲自上朝奏请此事,我倒想看看,谁敢拿这个借口来搪塞我。
文天祥听他说要亲自上朝,吃了一惊,生怕他惹出事来,马上道:此事可徐徐图之,不如我先上一封奏章谈及此事,探探圣人的口风再说。
程越果断地道:不必如此麻烦,两位大人为国为民,我就不能么?再拖下去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明天我亲自去吧。又对赵徐两人道:两位大人只管按最优的线路修路,有事也可直接来找我。
赵良淳与徐道隆见此行目的已经达到,不愿再与程越打交道,拉着文天祥就告辞。
程越目送他们离开,眼睛颇有深意地看着赵良淳和徐道隆的背影,冷笑一声,又微微叹了一口气。
张孝忠道:大都督,明天我们要不要一起上朝?
程越哑然失笑,道:又不是打仗,我自己去就行,不然还以为我欺负他们孤儿寡妇的。
三人也笑了,又接着向程越请教练兵之法,直到晚间才回去。
第二天一早,程越在定娘的服侍下穿好朝服,吩咐紫烟诗芸做好二十个蛋糕,午前要送入宫中。说完生平第一次拿上笏板,在肖震马福的护卫下直赴宫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