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并不知道自己被弹劾的高拉贝里此时正带着军队渡河,前往胡齐斯坦进一步扼住穆萨沙教团的咽喉。
大量的军队和辎重都聚集在河边,不远处是卡伦河同两河的交汇处,他们依照自己的编制聚在一起。在千夫长们的协调下,骑兵们有序地从桥面上过河。若是从空中俯瞰这一场景,渡河的萨法维军就如同一个沙漏一般,通过石桥和聊胜于无的摆渡前往对岸。
最先渡河的是一队斥候,在过河之后他们沿着卡伦河往上游去前往阿瓦士,这条河流正好穿过了阿瓦士的城区,并且河道单一,沿河行军不用担心迷路。
这队斥候沿着河道快速奔驰着,一路上没有遇上什么阻碍。
“又一个村庄,看样子没有敌军驻扎,或者里面都是敌军。”指挥这队斥候的十夫长见前方又有一座村庄,连忙掏出地图和炭笔,在地图上做着标记。
不过他没有下令部下进入村庄补给,他们的人数太少,补给了也带不走太多东西,带了战利品还会拖慢行军速度、影响军心。若是他为了一点战利品而暴露了大军的行踪、延误了侦查任务,军法官和宪兵们的执法可是毫不留情的。
看着卡伦河两岸平坦连片的耕地,以及渡河后行军以来看到的胡齐斯坦密集的村庄,没见过世面的斥候们都惊叹起来,然后畅想着要是自己成了村里的地主老爷……
一旁的战马们则在啃食着尚未成熟的小麦。
在无人的麦地里稍稍休整了一下,斥候们再次启程。
虽然中东的夏天天气很热——特别是阿拉伯伊拉克,白天气温破四十度不是问题——但经历了几次事故和易卜拉欣及随军医生的知识普及,已经没几个人敢冒着下半辈子瘫痪的风险跳进河里祛暑。
因为自己作死而被迫退役是不支付抚恤金的。
看了看天上,太阳已经越过了最高点,向西下沉着。
“弟兄们,再过不久就天黑了,争取在天黑之前抵达阿瓦士附近。”
和之前一样,这一路上斥候们没有遇到任何阻拦,十夫长甚至发现城内依然如同和平时期一般,门口和城头上的守卫少得可怜,还十分懒散。
为了不惊动穆萨沙人,十夫长没有继续靠近侦查,而是安排了远离聚落和主要道路的宿营地让队伍隐蔽起来休整并派遣人手轮流监视道路。
“把这些拿回去给将军。”
“是。”
一个斥候被十夫长选中,拿着简易地图回去复命,并充当大军的向导。
不过与此同时,十夫长感觉有些不对劲,虽然没有发现任何敌人的踪迹,但他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这支队伍,而且一路上的经历过于轻松。
“可能是我太紧张了吧。”他自我安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