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旗虽人少,但却是打得颇有章法,组成阵型,就如一部推土机一般,推到哪里,哪里便是人仰马翻的,飞鹫、铁狐、关屯三旗虽人多,但均是胡打乱斗,根本不是白虎旗的对手,再加上三名旗将被打得再也不敢身先士卒了,因此三旗人马被白虎旗揍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的。
“住手,快住手啊!都是自家弟兄,相煎何太急啊?”果敢营营将阿尔布谷听说自己营中四旗混战,便带人飞马赶来,见到混乱不堪的场面,连连大喊道:“周富贵那个疯子,你们又何必与他计较啊?他要人给他就是啊!周富贵,小爷爷啊,你先住手行不?哎哟!”
阿尔布谷大声喝止,可众人均是打发了兴,根本无人听他的,并且不知是哪里飞来一根木棍,将阿尔布谷撞落马下...
因周富贵搅局,使得汉军他营也是乱了营了,众人是抢功者有之,借机报复者有之,趁乱抢夺财物者也有之,总之是乱成了一锅粥。
“世袭,你觉得如何?”
汉军军营一处小坡之上,燕军统帅慕容勃烈问向幕僚唐庆嗣道。
汉军大营因周富贵搅局,早已乱成了一锅粥,亲自率领人马前来平乱的慕容勃烈等人又岂能不知?
慕容勃烈不知发生了何事,以为是有人反抗缉捕,甚至是营啸,于是带兵前来打算平乱,可见到他们只是因为抢功之事,而发生内斗,于是慕容勃烈等人乱也不平了,反倒是于小坡之上饶有兴致的看着众人群殴...
“攻左、攻右则中应,攻中则左、右相互呼应,攻后则中军接应,都督,你仔细看,大阵之中还有小阵,小阵之中还有微阵,微阵是由三人组成,三人为伍,可攻可守,大阵之外还有小股人马袭扰,使人无法全力攻打,此阵浑然天成,无懈可击啊。”唐庆嗣闻言叹道:“此人是个将才,领一旗为大材小用也!可有一事,在下实在是难以理解啊?”
“呵呵,这马群之中捣乱的小马驹...”慕容勃烈闻言不禁微笑道:“世袭有何事难以理解?”
“此人如此年少,又是幽州乡野之人吧?”唐庆嗣闻言答道:“他又是自何处习得此等本事?或为天赋异禀邪?”
“再精妙的阵法也难敌我大燕铁骑!”大燕国右贤王慕容望之子,宣威将军慕容康闻言心中就不乐意了,看了一眼也在聚精会神的观看周富贵斗殴的慕容慧莹一眼后说道。
慕容康不足三旬,便成为大燕国五品宣威将军,这其中主要是慕容望的声威,作为长子的慕容康因此得朝廷恩荫,不过也有慕容康文才武略的原因,慕容康自幼也喜汉学,博览汉书,长大从军之后,也是骁勇善战,屡立战功,麾下白波军,为大燕国一支劲旅。
慕容勃烈虽嘴中未赞,可神情却也是颇为赞赏周富贵的。
慕容康可说是大燕国的青年才俊,此刻听慕容勃烈、唐庆嗣大赞一名汉人,还在慕容慧莹面前大赞特赞的,心中便不高兴了。
在慕容康眼中,除了自己之外,天下何人敢称青年才俊、沙场骁将、将才等等?
“世子说的是,我大燕国铁骑天下无人能敌。”唐庆嗣闻言点头称是道:“世子麾下勇士,更是皆为骁勇善战之士,非常人所能及也!”
“呵呵,唐中郎谬赞也!”唐庆嗣大赞特赞的,并暗指周富贵远不如慕容康,方才使慕容康大为满意,得意的笑了笑后,借说话之时,催马与慕容慧莹靠得又近了些,慕容慧莹秀美微蹙,却也没有避开他。
“骑军也并非无所不能。”慕容勃烈看了一眼慕容康后淡淡的说道:“如到了这江南水乡,仅以骑军,却难以制胜,更多的需倚仗步师、舟师。”
唐庆嗣的官职为为燕六百石的五官中郎,闻言微笑点头赞同慕容勃烈所言。
“伯父大人之言,小侄受教了。”慕容康点头道:“父王挥军南下,以步师推进,骑军两翼包抄,舟师诡击要塞,一路之上,如摧枯,如拉朽,势如破竹,南朝逆军一溃千里,无可匹敌者也!”
慕容康有些恭维慕容勃烈的意思,但话里话外的,却暗指慕容勃烈远不如慕容望,从而使得慕容勃烈心中暗暗恼怒。
“都督,适可而止。”唐庆嗣随后对慕容勃烈说道。
唐庆嗣之言有两层意思,其一为周富贵等人闹闹就差不多了,不能再闹下去了,否则引起营啸,就难以收拾了;其二便是劝慕容勃烈不必与慕容康这个自诩得意之人计较了。
慕容勃烈点头赞同,随后挥了挥手,命手下兵马前去平乱。
慕容勃烈与慕容望位列大燕国左、右贤王,而无论是燕或者夏,都是以左为尊的,因而慕容勃烈略盖过慕容望一头,慕容望也是大燕国位高权重之人,也是战功卓著之人,因此慕容望颇有妒忌之心,此时两人领军南下,也有相互攀比之心。
慕容勃烈虽与慕容望相争,但也不至于将气撒在小辈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