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暗自为芳华捏一把汗之时,耶律齐面上不悦,这大夫是挑衅不成,芳华本就不能视物,这大夫是故意为难不成。
“前辈若是执意要在下去瞧,在下去便是。不过,在下因事故不能视物,可否带旁边的小哥一同前去,不知大夫还有许副将可应允”
许副将突然被点名,连忙回过神来,目光看了眼耶律齐,再看一眼妙春堂大夫,他儿子接骨成功,这大夫不想被女子扫去颜面,要去比试,他到底是该答应还不不答应,许副将有些纠结:“这”
“好,你且去吧。”对于芳华说自己不能视物,大夫显然有些惊讶,不过转念一想,不能视物还想妄图行医,看来本事不过是纸上谈兵,且就让她看看,看她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得了大夫的同意,芳华带着阿松就要朝着内室走去,身后突然传来声音:“慢着。”
开口的是耶律齐:“妙春堂的大夫我听说是太医院判的弟子,医术自然高超。不过今日这位姑娘,双目已残,已跟正常人不同。不若我们今天来场赌局,不知大夫意下如何”
耶律齐搬出太医院判,表面上是夸奖这大夫,实际上则是施压,若真让位双目已残的人诊出了病症,这打的不是妙春堂的脸,而是太医院的脸。大夫显然是被耶律齐的话激怒了,丝毫没有想到这一点:“既然如此,赌就赌,不然传出去说我蔡某人欺负一个瞎子,毁我一世英名”
瞎子一词出,不知众人有没有留意到,耶律齐紧紧握住的手:“好,既然如此,倘若今日这位姑娘准确无误的诊断出病症,并且成功用药,从今日起你这妙春堂就改门换姓,归这位姑娘所有。”
“好,倘若你们输了,我要你从今日起自废学艺,终身不得行医救人”
这大夫显然也狠,要知道对于医者来说行医救人是多么的重要,这样一来,倘若芳华真的输了这场赌局,此生都不能用大夫自称。这样的赌局,委实大了些。
“好。”耶律齐还没有开口,芳华率先答应:“废话少说,阿松我们过去。”
芳华这一答应,人群中不由的有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人是疯了不成。大夫倒是没想到芳华会答应,不过既然她自己要断了后路,那也就不能怪他不仁慈。
耶律齐看着芳华前行的背影,没有惊讶,若有所思,显然是已经知道她会答应。之所以要来一场这样的豪赌,就坚信芳华不会输,这样对以后的她来说,今日此赌未尝不是好事。
耶律齐心中打着如意算盘,一旁许副将心思已经完全不再自己儿子身上。早就听闻一月前太子爷不知道从哪里带回来位姑娘,若是没有猜错,定是眼前这位才对,他明明记得当时传言说这姑娘活不过几日,没想到如今还能生龙活虎,真是奇迹。
在场的几人若有所思,唯独芳华跟阿松两人格外认真,这会儿来到床边,那麻沸散的药劲过了,副将家的公子已经慢慢苏醒,面上痛苦的表情也是十分明显。
“阿松,你且看看舌相。”
说话间,芳华的手已经搭上了孩子的脉,开始认真的为他诊断。阿松则是上前将那患儿的嘴掰开,认真观察舌相:“舌质红、苔黄厚腻。”
“身体发热,脉浮数。骨折后出现正常体温发热是正常表现。接下来我们应该”
“主子,主子不对似乎有哪里不对”
芳华正准备开口,阿松着急的声音响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芳华心头:“怎么了阿松怎么了”
“主子,这患者意识已经完全清醒,面上十分痛苦,可是手的部位并不在大腿部,而在胸前。”阿松面上十分焦急,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抱着胸口
胸前芳华愣住,随即马上反应过来:“阿松,撕开他面前的衣服,好好检查胸前,看是否有肿胀出现”
接到命令的阿松毫不迟疑就朝着衣服上去,只听撕拉一声,那患儿的衣衫已被撕下,只是这简单的一个动作,那床上的人立马痛苦的叫了出来。这一声嘶吼,所有人目光全部聚集,就连那原本看热闹的大夫也担忧起来:“怎么回事”
“主,主子,左侧胸部肿胀十分明显”
左侧胸部,芳华闻言连忙上前用手去触诊,手刚落上明显感觉到此处的皮肤松弛,手轻轻动下,那患儿再次痛苦的喊出,搭在胸前的手不由一抖,芳华咬了咬嘴唇,再次探去。
“一定要忍住”
芳华的动作不停,那患儿的惨叫声更甚,许副将心中焦急,恨不得上前将芳华扯下来,刚想抬脚看到一旁的耶律齐,生生的停住脚步,这丫头到底是在干什么那妙春堂的大夫许是嗅出了不对,连忙上前,只是一眼整个表情凝重不已。
“这是,这是气血胸,竟然是气血胸来人,来人你们快去温太医府上请温太医来,这气血胸是要开胸的啊”
这大夫慌张的一句话,让在场气氛变得紧张起来,那许副将一听大夫的语气,暗道不好,当下也着急起来:“快,快去请温太医,快去请温太医”
我的儿啊,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不用了”女生突兀打断了所有人:“肋骨骨折造成气血胸,刚才已经耽误时间了,若是等那温太医来,这孩子早就去见阎王了,蔡大夫,准备东西赶快处理。”
“什么,你是疯了吧,这开胸委实麻烦,又岂能是你我二人能够完成,还不赶紧去找温太医,你什么都不会别在那瞎倒腾,万一这许公子有什么事,你担当不起”
“放屁,事发突然你竟不去治疗,还在这啰里啰嗦,如此也能在这妙春堂,赶紧换人阿松,你且照我说的去做,什么开胸,谁规定这气血胸必须开胸治疗”
芳华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全部都傻了眼,这姑娘是吓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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