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挽歌眼神一凛。这刀伤如此之深,而且看北辰卿的面色,只怕毒已入血,没有解药,她改如何救他呢
慕挽歌一时心乱如麻。
北辰卿是为了救她才受的伤,她怎么能这般眼睁睁地见死不救而且,如果不是自己要试探他,也不会将他约到这荒郊野外,不来这个鬼地方,他们也不会给右相一个可趁之机,那么他,更不会受伤了。
今日看他行动之间哪里有半点腿脚不便的样子而且,他若是那个神秘黑子人的话,他小腿的这个地方应该有那个黑东西留下的伤口才对。
慕挽歌伸手摸了上去,眼眸深深。
而他这里根本没有。
一双略显冰凉的手轻轻地抚上了慕挽歌的眼角,来回轻轻地摩挲着,他的指腹冰凉柔软,轻轻地抚弄着慕挽歌的眼角。
慕挽歌感受到了他指尖的颤动,眼眸微眯,头微微扬起,身子也向着北辰卿的方向倾近了几分,任由着他指尖来回的抚弄着自己的眼角。
“歌儿,能看见真好。”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好似一片不能承载任何重量的轻羽一般,却生生地撩拨得慕挽歌的心尖一颤。只因他话中浓得化不开的心酸和落寞。
他心里一定也很想看见这个美好的世界。
“以前,有一个人对我说,她会永远当我的眼睛。”北辰卿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随即他嘴角的笑意有些凝固,眉梢眼角间都是一股苦涩的味道,“她那么说,我就真的相信了。”
慕挽歌这是第一次听北辰卿跟她提起另外一个人,不由得侧耳静静聆听。
她以为他会接着说下去,可他只是这么淡而涩地说了一句后便再也没有了下文,慕挽歌心中不由得一紧。
那个说要当他眼睛的人呢,离开他了么所以,他脸上才有这么哀伤的表情那个他口中的她又是谁呢是男还是女
不过,现在这一切貌似都没了什么意义
“七殿下,你若不嫌弃,以后就让我当你的眼睛。”慕挽歌心中满是一股涩然的味道。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是在同情他,还是在怜悯他他那样的人,如果知道自己心中对他抱着的是这样的一种感觉,他会不会觉得难堪
北辰卿似是察觉到她心中所想,抚着慕挽歌眼角的手一顿,下一瞬,他“嗖”地一下便收回了手,声音清冷无波,“不用了。”他说着便微微闭上了眼睛休憩,不再理会慕挽歌。
慕挽歌也知他心中是有些生气,便也不再开口说话,低头默默地为北辰卿包扎。北辰卿似是想挣扎,奈何中了毒,身子虚软无力,而慕挽歌扣着他脚的手又异常的紧,所以他挣扎了几次没有挣脱开便也任由着慕挽歌了。
只是,他脸庞上浮起的红晕却是越来越深。
慕挽歌小心翼翼地将北辰卿腿上的刀伤包扎好后,夜已经深了,她自己也累得出了一层薄汗。
正在慕挽歌思索着北辰卿身上的毒应当怎么办时,慕挽歌突然想起曾经在边关遭遇金曜刺杀的那次。当时自己的血好像是救了衰老得濒临死亡的金曜的如此想来,自己的血是不是有些别的功能
慕挽歌一念及此,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将中指放进口中,一用力就咬破了自己的指尖,鲜红的血珠一下便渗了出来。
北辰卿此时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他面白如纸,两颊却有着不正常的潮红。他身子微微哆嗦着,乌青的嘴唇抖动着,呢喃着一些破碎的言语。
慕挽歌俯身,将指尖上的血珠挤了几滴到北辰卿的唇中。靠得近了,慕挽歌才隐隐听清,他口中呢喃的是什么。
“母后,对对不起,孩儿知错了,你,你不要,不要不理孩儿。”声音低沉,隐隐含着哭意。
慕挽歌目光一转就落在了他紧攥着袖袍的手上。他攥着袖袍的手轻轻地颤动着,似是十分用力。
就算是无意识地昏了过去,他仍旧不忘用手紧紧攥着袖袍,这个动作,在他脑中究竟是有多根深蒂固
慕挽歌心中一惊。
“苗苗,这世间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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