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他自己的心理作祟,右相总觉得,这个赵公公这话说得有些意味不明,听来似乎有弦外之音,难不成,陛下已经知道了那个刺杀他的南陵国蛮子其实是他的人
右相心中微惊,面上却不好表现出什么来,只得嘴角含笑地半弯着身子,毕恭毕敬地说了句,“谢主隆恩”
赵公公目光淡然幽远地睨了右相一眼,轻声而又意味不明地说到,“右相大人乃国之栋梁,可要保重好身体才是。【】:efefd”赵公公说着目光又轻飘飘地落在一旁低垂着头,不发一言的李挽月脸上,声音似乎含着笑意,“慕大小姐还是这么一如既往的端庄贤淑。”
李挽月闻言,身子一僵,面上神色有些难看。心中直憋了一股闷火,可也不好对着这个当今圣上身边的红人发作,只得硬生生地忍住,憋得她差点气出内伤。
这个阉人,绝对是故意的,他肯定知道自己与慕府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可他竟还以“慕大小姐”来称呼她,这不是明摆着的讽刺她吗说什么她一如既往的端庄贤淑,可他那眼中玩味的笑意,又是什么意思
李挽月掩在袖中的手缓缓攥紧,她努力深吸了几口气,这才稍微平复了下自己心中滔天的愤怒。
她绷着张美人皮,嘴角缓缓挤出一抹可以称之为美丽的笑容,柔柔回到,“多些赵公公夸奖。”李挽月特意将“公公”两字不经意的咬重,话中意味值得让人深究。
能够在多疑残冷的北辰傲天身边待上这么久的赵公公,自然也是一个人精,可此时,他却就像听不懂李挽月话中的意思一般,眯缝着一双眼,笑得乐呵呵的,看来倒多了几分慈祥。可李挽月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长待宫中之人,见惯了宫中的冷血无情以及明枪暗箭,也见惯了生死流血,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称为慈祥呢
“右相大人这些日子就好生在府中歇着吧,没有其他事,老奴便先回宫复命去了。”赵公公说着对着右相微微躬身福了一礼就准备退下。
就在此时,右相几步走上前去,从袖中掏出一大袋的银子,不容赵公公拒绝地塞进了他的怀中。
右相压低了声音,话语中含着探寻的意味,“不知公公可否告知,陛下为何会让本相在府休沐”
赵公公也不推拒,不慌不乱地将那袋银子给收进了袖中,挥了一下拂尘,这才眯缝着一条细眼,笑眯眯地说到,“刚才洒家已经说过了,陛下感念右相大人操劳国事辛苦,所以这才特准右相大人在府中休沐。这可是许多人,求都求不来的盛宠呢。”
右相闻言,面色微不可察的一黑,嘴角隐隐抽了抽。这个该死的东西,嘴巴怎么就这么硬怎么撬都撬不开。
他这一笔银子收得眼睛都不眨一下,结果这有用的消息,他是一个也没告诉自己,尽给自己打一些马虎眼,真是一个没脸没皮而又老奸巨猾的狗东西
“辛苦赵公公了。”右相强忍住自己被气得发酸的牙根所传来的痛感,说得礼貌而又恭敬。
“来人,送赵公公出去。”右相扬声吩咐,立马便有人走上前来带领着赵公公便直往府门口走去。右相看着赵公公缓缓走远的身影,眼神阴冷了几分。
“哼”右相冷哼一声,“说什么体恤本相操劳国事辛苦,特许本相在府休沐,说透彻些,就是不想让本相插手朝中事宜。这派来保护本相安全的御林军,也不过是一些来监视本相的狗而已。”右相嘴角勾出冷然的笑意,面色一半隐在暗处,一半显在光亮之中,看来甚是诡异。
“我们这个圣上还真是多疑。”李挽月嘴角勾出冷笑,声音低沉,“看来圣上不只是没有相信北辰卿的话,就连外祖父的话,他也并没有完全相信。”
右相闻言,一双略显浑浊却又不掩犀利地眼眸,冷冷地看向李挽月,里面含着几分不悦,声音低沉了几分,“所以,我们才要自己走出一条康庄大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