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有身孕花祭渊只觉得脑海中响过一道惊雷,劈得他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双眸微瞠,眼底惊异难以掩饰。
天父这话意思是,那笨蛋怀了他的孩子了吗也就是说,他马上就要当父亲了
花祭渊感觉心间仿佛有朵花在悄然绽放一般,明媚舒畅,他整个人更像是双脚踩在了软绵绵的白云之上一般,飘飘然地,让他有些摸不清方向。
花祭渊原本沉郁寡淡的面色一下舒展开来,嘴角不可抑制地高高扬起,看那副模样,完全已经把天父刚才说的后半句话给忘得一干二净了,选择性的听了前面半句。
花祭渊原本舒展开心的眉目一下又皱成了一团,他敛着双袖,神色紧张的在屋内踱来踱去,面色写满了无措与慌张。
天父侧耳听去,那个小子竟然嘴中一直喃喃念着,“怎么办马上要当父亲了,这我,我还没准备好,太,太太突然了。”
天父觑眼看去,那花袍男子面上神色又紧张又惊喜,整个就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
天父心中有些气,这个死小子,到底有没有听到他刚才说的话
天父神色沉了几分,掩唇“咳咳”的重咳了几声,声音含着几分压抑的怒意说到,“你瞎高兴紧张个什么这孩子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问题呢”
天父话音一落,屋内瞬间沉寂了下来。花祭渊原本在屋内慌张得不停踱来多去的脚步一下停顿了下来,面上神色变换不定,随即他一个箭步冲至天父面前,紫眸意味不明地看着面色淡然的天父,声音含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天父闻言神色一沉,顺着胡须的手顿了顿,看向花祭渊的眼中带了几分厉意,语气也好不到哪里去,“什么意思你自己不清楚你知不知道怀胎前几个月要克制房事”
花祭渊神色一僵,微垂下头,嗫嚅到,“不知道啊”
他不仅这个不知道,就连那个笨蛋怀了孩子也不知道
天父一听,梗得差点一口气没顺上来,两眼一翻就差点晕倒过去。他咳了几声,一双细小的眼睛大大瞪着花祭渊,那副模样,恨不得爆打花祭渊一顿。
“你快看看她,不管如何,你一定要把这个孩子给本宫保下来”花祭渊几步冲到床榻旁,看着慕挽歌苍白的面色,痛得紧紧皱在一起的五官,不由得心口微疼。
“那如果要牺牲大人呢”天父看着花祭渊深深凝望着床榻上之人地眼神,幽幽问到。
花祭渊一听,面色一僵,随即猛然回过头来,紫眸湛然地看着天父,眼神阴冷,声音也沉得让人如置冰窖,“你敢”
天父看着那张阴沉的脸,布满皱纹的嘴角微微上扬,他轻咳了几声后,这才捻着胡须缓慢说到,“幸亏你是喊的老夫来,不然,哼她腹中的孩子铁定是保不住了,本来就胎像不稳,你又胡来乱搞,她又被人猛地撞倒在地,也亏了是老夫,才有能力替你们”
天父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脖颈一紧,他低头一看,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一只大手猛地勒住了他的衣领口,一拉一拽下,一把就将他拖近了床榻几分。
“你看看,她还是很痛苦,你有没有办法让她不那么痛。”花祭渊双目牢牢地锁着床榻上那人,声音低沉。
天父闻言冷哼一声,没好气地说到,“哼,这点痛都受不了,以后还有更痛的等着她呢”天父扒开了花祭渊紧抓着自己衣领口的手,气定神闲地说到,“该做的,我已经做了,你们自己好自为之”天父说着不理会花祭渊渐渐难看的神色,负手就缓步地向着门外走去,行至门口时,天父顿下了脚步,转眸难掩凌厉地看着花祭渊,幽幽说到,“你要是还乱来,这个孩子下次可就没这么好运了。”天父说完不再看花祭渊铁青的面色一眼,转身就大踏步地离开了神渊殿。
花祭渊看着那个渐渐消失的身影,神色难看。
他转眸,看向躺在床榻之上的人,眸色深邃了几分。
他一张艳丽的红唇,不可抑制地上扬,伸手轻轻握上了慕挽歌略显冰凉的小手,将它完全地包裹其中。
看着她轻颤着的睫毛,微抿着的薄唇,花祭渊心中微喜。他视线渐渐下移,不过一会儿就来到了她的小腹处,然后,目光绞在那里,再也移不开一分一毫。
花祭渊伸手,隔着锦被,轻轻按在了慕挽歌的腹部之上,眼神温柔。
这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那是他和她的孩子,他们的血肉,他们骨血相连的证明,也是他们爱情的证明。
花祭渊嘴角高高翘起,眼角眉梢间都是不可掩饰的笑意,终于,她终于有了他的孩子,看来,过去一年多的努力没有白费
花祭渊心头被一股巨大的满足感涨满了,越涨越大,几乎就要将他撑破了。
不自觉的,几声低笑从他唇角溢出,低低地回荡在这殿中。
花祭渊就一直守在慕挽歌的床榻旁,寸步不离,双眸一会儿瞥瞥慕挽歌的腹部,一会儿瞧瞧慕挽歌静静睡去的容颜,他整个人精神焕发,三个时辰过去了,竟也丝毫不觉得困,一看就知道是个兴奋过度的主。
“嗯”
突的一道低低的嘤咛声响起,花祭渊神色一震,连忙凝眸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