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香秀心底一片冰凉。却还是装着懂事模样低声对花氏说道:“夫人这话说太早了,也不知道我进了他们家之后会不会有所不同呢我听梅姨妈说的,而今这郡主娘娘就这么一个独子,而且还是房里从未放过人的,他看样子还是对我有几分怜惜的……以后,谁说的准呢?我且尽力就是。一定会帮衬上家里的”
梅氏也接过这话头,将所有情况都尽力往好了的方向说:“香秀说的没错,蒙哥儿是独子,房里从没放过人,又是这等岁数了,家里人都得急着抱孙子了就是那位郡主不急,那位龚老爷也急啊,看着人家同龄的,孙子孙女儿都满眼了,难道不会羡慕?只要香秀的肚子争气些,赶在嫡妻进门前生个长子,将那蒙哥儿的心也抓在手里,通常男人都是爱大儿,女人才会宠幺子。以后蒙哥儿有个长子牵绊着,香秀不也就能和后头来的嫡妻能比肩了?那位郡主也都这岁数了,还能霸着这家事能几年?又是只有一个儿子,以后就是都交给儿子的了。香秀要是能得宠,嫡妻进门前帮忙管家也不是什么难事,况且那嫡妻如今八字都还没一撇呢到那时候,花妹妹还忧心什么香秀不能帮衬家里?”
花氏又被梅氏描绘的这美好前景诱惑住了,拉着董香秀的手叮嘱道:“香秀啊,你可是要争气些这郡主家也不是容易进的,这还是咱们花了大力气呢你可要好好的抓住那位蒙哥儿的心才是,趁着他还稀罕你,赶紧的在那府里站稳了脚跟。以后有了孩子傍身,日子就会好过的多了。将来你过好了,家里才能跟着好呢”
董香秀低头乖乖的应了是,表面上态度恭顺无比,心里头却是苦涩得想再哭一场。花氏只顺着梅氏说的话净想好事去了也不想想,这龚家上下,除了龚蒙,谁会是好忽悠的?赵颜自不必说,梅氏这等预备着扯破了脸皮和她叉腰吵都吵不赢,更别提注定了一进门就得低头低到尘埃里的董香秀了。剩下龚磊这个老爷,也不过是看着面善,说话也是能噎死人的。就是那位福嬷嬷,不过是个下人,说话也不见得客气,这样的龚家,真的能那么顺利的能站稳脚跟?
如今这情形,酒席自是再不好去的了,梅氏见董香秀此时还光着大半个膀子在外头呢,也不好就让她这样出门家去,便提议先到她房里换了衣裳再说话。
花氏也觉着这样好,便顺手将龚蒙留下来当表记的玉佩连着带子塞给了董香秀收着。董香秀默默的跟在她们后头,将手心里那温润的玉佩越抓越紧,仿佛那就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接下来的几天,由着福嬷嬷牵头,找中人,立文书,给银子,最后再送人上门,这不过就是两三天的功夫,董香秀便悄无声息的以龚蒙妾侍的身份,出现在了淳王府里头了。
这种狗血剧,杨亭是完全看不懂的,也完全不理解这些人的脑回路究竟是什么结构。她听新雨说着那日里比戏台子上还精彩的多变剧情时,嘴巴就一直惊异得合不拢。最后还是赵零见她样子太傻,说她再听这些狗血八卦小心教坏孩子,便顺手拐了她去跟两个孩子呆着去了。
赵瑜自两岁半过后,大概是语言系统发育完善了,忽然就说话无比流利起来,十分的招人欢喜。这孩子也不知道那里学来的,早早就学会了板着一张脸说话,大伙儿看着他那小大人的样儿就逗他,面瘫赵瑜加上天天笑嘻嘻的小嫣然混一起,倒是为大伙儿添了不少小乐子。
杨亭一直觉得孩子小时候就该好好玩儿才是,完全没想过给孩子请先生开蒙读书的事,前一段时间又是多事之秋,忙活大人的事儿还忙不完呢,那里有空想到这儿来?
如今杨亭已经过了孕初期那天天睡不足的昏睡期了,这赵瑜开蒙读书的事儿就得提上议程了。杨亭想着这才三岁出头的孩子,筷子调羹都没抓稳,还提什么拿笔写字?就将自己的头摇得拨浪鼓一般反对这事。
不过任由她如何反对,大太太和二太太也都是懒得理她,她的意见似有若无,用大太太的对丫头们说的话就是:“亭儿如今脑瓜子都因为被大肚子挤了挤,挤出脑壳边边去了,她说什么都不用听她的瑜哥儿开蒙这种大事,你们且听你们大姑爷的就是,该收拾书房的就收拾书房,该预备文房四宝的就预备文房四宝,该裁制上学衣裳的就裁制上学衣裳,个人干个人的活计去就是了。她那个大姑娘的话,你们且左耳进右耳出就得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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