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明显是怒极,脸上的肌肉都似是因为这句话颤抖起来,一双虎目森然,紧紧盯着连宫锦。然而连宫锦却不过是掀起唇角浅浅一笑,上前一步迫视着皇帝,毫不相让地开口:“皇兄单凭六皇子一面之言,就断定臣弟有罪,怎么不问问六皇子有什么证据呢?”
连宫锦眼带戏谑的望向墨祁臻,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不知为何,他这样子落到,墨祁臻没由来地心惊,随后墨祁臻强自定了定心神,道:“父皇,儿臣府里的丫鬟和管家都是可以作证的。”
“六皇子说笑了,你府里的丫鬟都是你的人。你就算将白的说成了黑的,那些个丫鬟奴才也是要奉承着的。”连宫锦眉目淡淡,似是不在意地开口。说出来的话却是字字凌厉。
墨祁臻一时被堵得哑口无言,反应过来时顿时恼怒道:“安阳王,你欺人太甚。那照你这么说,这些还都算不得证据了?还是说,安阳王有证据证明本王私藏刺客?”
墨祁臻眼带讥诮,明显是要看他笑话。然而连宫锦却不在意他的目光,只是将目光投向龙椅之上的皇帝,唇角毫不掩饰地露出一丝极浅的嘲讽:“皇上,还请允许本王带人证。”
皇帝对上他眼里的怒意,不禁心头冷笑一声,目光望向下首一脸得意的墨祁臻,随后面上浮现一股疲惫来:“宣。”
望着大步踏进来的墨祁渊,皇帝的身子不禁一抖,随后眸光笔直地落到墨祁臻身上,毫不掩饰地带了丝薄怒。墨祁臻心头一抖,在看清来人的面貌后,脸色登时难看下来。十指有长短,他若是和太子正面对上,只怕他那个好父皇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太子一边。
墨祁臻心中顿时一颤,随后猛然抬眸向连宫锦望去,几乎恨地发狂。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墨祁臻也知晓他是被人算计了。然而他却只能跪伏在地上,一言不发。
“父皇,儿臣今晨去太后那儿请安时,太后言及子时突遇歹徒行凶。儿臣这才向太后领了懿旨,命凤陌邈率领御林军彻查全城。偏偏到了六弟门口,六弟执意不允凤陌邈进府查看,想是六弟担心御林军惊扰了府里女眷,这才执意不肯。可惜儿臣赶到时,六弟的家奴已然同御林军发生争执。儿臣办事不力,还望父皇责罚。”
太子这番说辞,既没有指责连宫锦,也没有偏帮墨祁臻,听起来倒是公正地很,然而却是在无形之中将墨祁臻的话语给击了个粉碎。
墨祁臻一双星眸死死地盯着墨祁渊,原本俊俏的脸庞此刻神色晦暗不明,隐隐望去,竟带着丝恨意。
“既是如此,不过是误会一场,祁臻下次万不可再这样糊涂了。”皇帝面上这才带了些许笑意,似是松了口气般道:“都退下罢。”
“慢。”连宫锦含了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目光不经意地自墨祁臻身上掠过,极缓慢地吐出一字。
“安阳王还有什么事吗?”皇帝面上浮现一抹不耐烦来,一双虎目微微眯起,似笑非笑。
然而连宫锦却是不把他这隐含威胁的嗓音当作一回事的,豁然上前一步,拦住墨祁臻的身子,极轻柔地开口:“臣弟方才言及晋王殿下私藏刺客,自然……”连宫锦顿了顿,眸子微微一暗,复又落到墨祁臻身上,一连串地吐出一句话,“是要拿出证据的。”
墨祁臻脸上的神色几近可以用震惊来形容。他眉头紧锁着,似是不明白连宫锦这样笃定的来源是什么,他的眸光不动声色地扫过一旁垂首默不作声的太子身上,随后似是想起什么,神色陡然惊恐起来。他几乎是颤抖着,带着惧意一般,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你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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