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李府的齐琅仪,走到自己的房间,看到夏青还在给他打扫房屋,觉得自己越来越会摆谱了,好像这段时间都在麻烦她,有些不好意思了,走到她身边说:“这段时间辛苦了,以后我自己来吧。”夏青委屈的问:“公子是嫌弃奴婢?”齐琅仪连忙说:“没有没有,你我都是下人,前阵子是我身体不好,现在恢复了那还能再辛苦你。”
“少爷并未把公子当下人,服侍公子也是夏青愿意,身为婢子便被人使唤,不必挂怀。”“千万别!我还是自己来吧,俭入奢易奢入俭难,我又不是老爷少爷,你也别这么惯着我了。”拿过她手里的东西,开始自己打扫,让她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来到这里也有段时间了,这里不是他原来的世界了,自己和李天赐关系越来越不错,还拿了他的腰牌,这样的生活不知道还能持续多久,人要居安思危才能走的更远,活的更久。又是活着度过了一天,谈不上开心,也谈不上难过。
第二天早上,见到脸色好转的李天赐,也就放心了不少,而后听他说:“昨日传来信件,父亲与大哥不日而归,届时由本少引荐,可令齐兄正式为府上宾客,还望能为李府添砖加瓦。”齐琅仪觉得麻烦要来了,可离开李府还不知道能去哪儿,何况李天赐的面子也不能随便折了,表示自己知道了。
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天,好像除了做做菜,和李天赐探讨探讨书,就没干过别的事,突然被通知要当出谋划策的宾客,感觉好麻烦。晚上躺在床上回想着以前的自己,不知何时能回去,不知家人好不好,不知原来的世界中,我的身体是当做植物人养在医院,还是已经火化了,那样自己回去了也是个孤魂野鬼吧。
又是一个清晨,一个下人慌慌张张跑来膳厅,向准备吃饭的李天赐报告说:“少爷!门外倒着一位抱琴女子,这如何是好”齐琅仪跟着李天赐一起赶往门口,因不知何故而无人上前,见到少爷赶来便有了主心骨。齐琅仪先走上去检查一番。
这女子一身素衣长袍,侧倒在正门附近,头发蓬乱看不清面容,鼻息轻微昏迷不醒,却死死的抱着琴,甚至可以看出摔倒时也在用身体保护,琴身似乎有些年头,保养极好,但怎么看都不像是贵重品,应是有什么重要的意义吧。
等大家都安静之后,听着有一点异样的声音,仔细听了听,是这女子的肚子在响,对大家说到:“是饿晕了。”这让除了齐琅仪外所有人都很诧异,自第四道墙立起后,没有外患就开始解内忧,第一项就是吃饭问题,自那之后乞丐越来越少,见这女子平常打扮,或许还有琴艺,竟是饿晕的,实在不解。
李天赐看看齐琅仪,再看看地上的女子,这经历不能说毫无关系,只能说一模一样。“你们两个,将这女子抬入客房,再给她备些糕点。”齐琅仪将夏青拉过去照顾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不让她来照顾自己了,然后去厨房煮了稀粥,感叹着还好李家够大,客房很多,不然给这陌生女子腾间房,自己就不知道睡哪儿了。
过了许久,床上的女子悠悠转醒,看见两男一女站在床边,夏青提醒了还在讨论女子状况的齐琅仪和李天赐,出去厨房把粥端来。女子迷糊着说:“此为何处……”这声音有气无力,柔弱中透着坚毅。李天赐回答:“此处为李府,姑娘饿晕在门口,敢问家住何处,有何亲人,待养好身体,送姑娘回去。”
女子揉揉头说:“家父嗜赌如命,便以奴家抵债,费尽艰辛逃出,已是无家可归。”听完此言皆是愤恨不已,没想到还有如此狠心的父亲。李天赐安抚说:“姑娘莫怕,小生还有些银两,若追债之人前来,送些银两打发便是。”
女子将琴放在床头,噗通一声跪地说:“若公子能为奴家还债,愿签了卖身契,一生服侍公子。”说完往下一拜,二人连忙将她扶起,只觉得此女肤若凝脂,柔弱无骨,没用什么力就扶起来了。李天赐一时间犯了难,这小钱可以花,但府上奴仆已满员,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