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泰叹气说:“龙培孚和盐运使增厚关系密切,那盐运司隶属内务府,其中关系复杂得多,我们处理了龙培孚,便是连内务府也得罪了。”
王永安坏笑道:“二哥,漕帮虽然重建不过四十年,但盐运粮运利润丰厚,相比那漕帮必定攒了不少银子,没有四五十万两,也得有二三十万两。咱们以抓捕革命党名义将漕帮的银子给弄走,我们连夜运到淞沪租界里去,然后等着看朝廷的反应。若是朝廷里有人想要杀你,你这官儿不要也罢,咱们去淞沪做一个富家翁,等到大清国灭亡那天再回来。有了银子,还怕没有官吗?”
王永泰指着弟弟的鼻子哭笑不得道:“你这小子,把我往绝路上逼啊。”
王永安冷笑道:“二哥,莫非你还想给这大清尽忠?我敢说,这大清帝国三年必亡,天下将重新洗牌!权力是重要,但是未来,银子更加重要!”
最终一番唇舌之后,王永安暂时说动了王永泰栽赃嫁祸给龙培孚,可王永泰也表示如果没有十足的证据,自己绝不会对漕帮动手。王永安回到家中,心中一阵愁苦,所谓的证据其实很简单,只需要伪造书信便可。就像那宋江逼反卢俊义一般,自己不过用这一招对付龙培孚罢了,一来复仇,二来王永安的确是看中了漕帮的钱了。
现在王永安恨不得立即召唤出来水浒传的圣手书生萧让来,只可惜他没这个本事,只能向心腹手下暗暗打听。
可却是巧合了,那罗士潼一听说写字多变的人,立即推荐道:“我倒是有一个同乡,如今正在扬中县做教书先生,此人乃名门之后,姓魏名文康,乃浙省萧山人,其两位兄长魏文杰、魏文狄都是举人,其父亲、叔叔与祖父也是举人,只是到了他这里,却屡试不第,连秀才都中不了。他从十四岁参加童试,三次未果,结果没等来第四次,慈禧太后便取消了科举考试。魏文康想了个办法买了个秀才,回到萧山后立即让一个同学现,并给他取号假秀才。他受不了乡人的嘲讽,便离开故乡x县我乃余杭县人,与萧山县毗邻不远,便知道这x县假秀才的故事。以前我路过扬中县之时,我本来想要拜访一下,却又唯恐他觉得同乡相见乃是嘲讽,于是便罢了。”
“此人连童试都不过,文字行书可有过人之处?”王永安怀疑道。
罗士潼微微一笑道:“东家,你且别看他考不过童试,那是因为他不肯用功做八股学问,可此人的书法却是萧山乃至浙北一绝,他三岁习字,八岁成文,十四岁参加童试,靠得都是他的文字。此君最擅长模仿,所练文字有王羲之、米芾等名家书法,他一手书法无人能及,人说二十年后此君必定成为萧山县第一笔家。只是他从小被赞誉习惯了,假秀才一事被嘲笑,受不了刺激,宁可在扬中县乡下做一个教书匠也不愿意回到家乡里。”
王永安一拍巴掌拍在桌子上,好像是《中国好声音》里的导师一般,大笑道:“魏文康,iant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