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天生自己琢磨来琢磨去,一拍大腿,说:“四公子不是让我见好就收嘛,我这不是见钱眼开了嘛,非要拿那盐运司衙门里的库银作甚,左右也抢了不少银子了,即刻便走就是。”他连忙起身,将纸条和锦囊装好,回身看到两个女童惊魂未定的样子,心中大感满足。推门而出,来到前院,那到衙门大堂挂着一排脑袋,分别是那青楼里欺负过自己的老鸨、打手、青楼女、盐商、巡警等等,总之往日只有和他有仇的,此时都报了仇,没有仇的,只要有钱的,也被仇富的一群兄弟们给劫掠了。
这穷人乍富起来和富人累计财富心态截然不同,穷人乍富必定要显摆显摆,且很多穷人家的孩子当官之后,比那富人家的孩子当官还要贪婪。后世一位伟人说,先富起来一帮人,再带领其他人富起来,可现实却是先富起来的一帮人唯恐其他人富起来,拼命压榨没有富起来的人。
孙天生和他的兄弟们就是如此,这几日享受着突然到来的权利,让他们喜不自胜,他喊道:“兄弟们,都过来,我有话说。”
几个老兄弟纷纷围了上来,孙天生道:“兄弟们,银子赚够了,女人玩够了,仇家杀够了吧?”
老兄弟们纷纷点头,一个人笑说:“就是女人没玩够,扬州城有一般百姓跑了,还包括那些长得好的,对了,连那残花败柳的什么顾三小姐一家人都逃了。可惜了,可惜了,我听说那顾三小姐让苏北四青狼糟蹋之后,反倒出落得花容月貌了。”
“你懂得个甚啊,这女人须得咱们爷们的精血滋润才能好看。”
“嘿,你还有经验了?”
“可不咋地,这不,我昨天一口气要了三个黄花大闺女,她们今天各个容光焕,哈哈哈……”
“你算啥,你看咱们孙哥,就喜欢十二三岁的雏儿,那才是采阴补阳呢。”
“哈哈哈哈……”
“咳咳咳……”孙天生清了清嗓子,道:“说正经的,说正经的,这王阎王回来了,咱们的好日子可到头了。”几个人这才停止了骚话连篇,纷纷看着他,孙天生继续说道:“早先头儿,我就说过,咱们这次是干一票买卖,可不是真的要造反。要是真想造反,我早就扯上自己的大旗了,何必非要跟孙先生的革命党拉上关系。如今大家伙赚来的银子足够咱们好好快活一生了,所以我决定好了,今天半夜咱们就走。”
“走?”
“对,离开扬州,去淞沪租界里去。”孙天生道。
“这大好的形式,不能走啊。”有人劝阻道。
孙天生摆手道:“要是王阎王不回来,我倒不担心,可是你也知道那人杀人如麻,连百年漕帮都让他给铲除了,更何况我们几个。所以一定要走,今晚就走。”
“孙大哥,那叫不叫王朝金他们一起走?”
孙天生冷冷地说道:“我们要是叫他们一起走,哥几个还走得了吗?有他们在前面给我们当箭靶子,咱们才能从背后溜走,所以诸位赶紧去把钱财收拾好了,今晚我们就走。”老兄弟们连忙回去准备起来,这些天一共搜刮了十万两银子,主要都是从哪些盐商身上刮下来的好处费。
回到屋子里,孙天生看着床上的两个小美人,心中一软,说:“你们……你们明天各自回家吧。”
“大人你放过我父母了?”两个女孩一个是江都县令的女儿,另一个是甘泉县知县的女儿,虽然年纪小但是都懂得事了。
“嗯,今天晚上早早睡了。”
“那你……那你别弄我们了,我昨天晚上流了好多血。”一个女童害怕地说。
孙天生摆摆手,他只想着逃走,哪里有心思再碰她们。两个女童连忙磕头感谢,哆哆嗦嗦地躲到一旁去了。
孙天生计划的好,但手下兄弟们却没有那种缜密,有人竟然泄露了消息,立即有人报告给了正在攻打盐运司的大将王朝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