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你觉得这张锡怎么样?”王永安问。
魏文康嘿嘿一笑,道:“我觉得他和玉秀之间必有暧昧,也许他不过是觉得新鲜刺激,而玉秀却以为他对自己矢志不移。刚才他的眼神满是恐惧,若是没有私情,他岂能害怕?所以啊,这小子有点不老实啊。”
王永安淡淡地说:“要是他承认也就罢了,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可是他明明喜欢人家,却不肯承认,不敢承认,顾虑到我误以为我会娶玉秀做姨太太,哼哼……”他心中一沉,没想到张锡是一个如此没有担当的男人,亏得玉秀为了他对抗念祯,亏得自己如此信任他。
王永安嘴上吩咐张锡去做事,但实际上已经完全放弃张锡了,一个连自己女人都不能保护的男人,怎么能负责保护自己的安全。而张锡却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已经被放弃了,还暗暗庆幸自己没有跟王四少抢女人,心说自己做了一件英明的事情咧。
魏文康觉得挺尴尬的,没白由地自己搀和了东家的家事来,便告辞下去。王永安坐在沙上,端起报纸看了起来,心中却全然想着玉秀的遭遇,他不是对玉秀有什么感情,而是觉得为她不值。
突然有人闯了进来,大呼小叫道:“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上海股票大崩盘!大崩盘了!”能够径直闯入王家花园不被打死还大呼小叫的,除了陈其美没有别人了。虽然这两个月陈其美渐渐与王永安疏远,可是作为王永安为数不多的朋友,陈其美还是能够直接闯入王家花园之中。
“英士兄,怎么了?坐,坐,我给你煮咖啡。”王永安看了看日历,191o年6月28日,上海股票崩盘日。
“美国,日前美国人突然宣布紧缩政策,停止在全世界收购橡胶,全球橡胶股票暴跌。你知道格兰治股票吗?原本一千四百两,一天降到不到六百两银子一股,一天缩水一半之多啊。”陈其美脸色苍白地叫喊道,他自己也买了花十万两银子买了一百股,现在只剩下一半了,简直惨到家了,可更惨的是卖都卖不出去,砸手里了。
“活该他们不听我的话,我早就说过,股市迟早会崩盘!”王永安无所谓地说道。
这一切与自己已经无关,六月初的时候,自己抛售了全部股票,顶着骂名搞房地产。可是追骂他的人层出不穷,好像这些人骂他上瘾一般,只要股市一涨,便在报纸上将王永安一顿鞭尸。炒股票的人自以为是地觉得,谁骂王永安,谁才是真正懂股票的专家。
“这……”陈其美红着脸说,“其实我也买了一些,不多,十万两银子股票。”
王永安瞥了他一眼,道:“我早就提醒过你,好好搞你的革命,没了我就别玩股票。”
“是为兄错了,是为兄错了。”陈其美苦着脸道,“我手中这一百股格兰治橡胶股票,怎么能卖出去?”
王永安笑道:“你现在连夜派人去格兰治橡胶公司,挖出公司经理和董事长的住址,然后把他们抓起来拷问,我想他们早就套现了,估计他们的钱不是在家里,就是在银行里。你呢,只需要拿回本钱就行了,也别多要,外国佬估计不会为难你。”
“靖云,你的意思是……外国佬早就套现了?”陈其美惊讶道。
王永安说:“你没有注意到,这两天电报局搞什么维修,不能对外报了吗?我估计伦敦、巴黎、纽约等地股市这几日暴跌,洋人们为了套现特地封锁了消息,等他们套现完毕,捞光了银子才解禁消息。”
“啊?这些洋人居然敢如此欺压我中国人!”陈其美大怒。
王永安平静地说:“别忘了,我们大清国现在是弱国,几个大国玩我们,就像捏死蚂蚁一样。你知道我们大清国为什么没有被灭国,是因为外国人把我们当做肥猪,养肥了之后切肉,用我们的肉来养活他们。玩股票?玩个屁的股票!那上海众叶公所(股票交易所)都是英国人开办的,被别人把持着股票市场,我们中国人还玩什么股票,直接玩蛋去吧!”
“我现在就去找人,我现在就去抓人!”陈其美连忙跑了,什么民族大义只不过说说,眼下要拿回自己的钱才是要紧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