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姑娘不知道,咱们家是有家训的,家中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老太太原是给了两条路让裴姨娘选的,可以将此事遮掩过去,再寻一门不介意她的亲事,嫁妆再多添一倍,问她可愿意,谁知道裴姨娘只说要寻死。
这就没办法,老太太也恼了,便说裴姨娘做不了良家妾,只能卖身到府里来当个通房丫头,就这样,裴姨娘给老太太和太太磕了头。
再后来发现她有了身孕,生下了二姑娘,还是太太做主,提了姨娘。”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虽然看不出太多情绪,但是乔玉言还是感觉得到她语气中对裴姨娘淡淡的不屑。
再想到她是老太太跟前出来的人,便知道了老太太的态度,那时候的事情,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乔谓升酒后乱性,但老太太是打从心底里不喜欢裴姨娘了。
怪不得她一点儿都没有发现裴姨娘竟然和老太太还有点儿亲缘关系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后来徐氏过世之后,裴雅意也没能扶正的缘故了,说到底还是奴籍。
乔玉言的裴姨娘的选择有些无法理解,放着外头的正头娘子不做,在伯府当一个通房丫头?
总不能说她对乔谓升是真爱吧!
“那我娘与裴姨娘之间的关系……”
品兰摇了摇头,“这个奴婢就不是很清楚了,奴婢虽是家生子,但那时候年岁还小,这些事儿都是从前老太太跟前的大丫鬟告诉我的,怕我不懂事儿,言语冲撞。
听说一直以来,裴姨娘十分老实本分,伺候太太也很用心,平日里从不冒头,刚生了二姑娘的时候,咱们府上都跟没有这个人似的。”
乔玉言便知道,这是老太太借品兰的口告诉她的事儿了,也是怕她如今当家被人蒙了眼睛。
品兰却是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哦对了,她曾经救过太太的命,似乎是从那时候开始,太太便慢慢地接纳了她,她才有了如今的光景。”
这事儿乔玉言从未听说过,若是裴雅意救过徐氏的话,徐氏因此才和她关系亲密倒也说得通,只是亲密到连丈夫都可以心无芥蒂地分享,却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只是她也知道这样的事情,徐氏是不可能和自己说的,所以也没想过要去问,眼下还是要先把端午节的事情处理好。
品兰对府里头上下的事情了解得多,很多事情问她都能得到答案。
正在一边拟送礼单子,一边查往年的份例时,乔玉言忽然发现一户熟悉的人家。
“这温家与咱们家有亲?”乔玉言手指在账册上停下来,疑惑地问品兰。
品兰正在记着方才乔玉言说的礼,闻言凑过来一看,笑着道:“是有些关系,不过如今关系也淡了,一年三节只是按照通家之好在走动,姑娘知道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