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却是叹了口气,“真是什么样的人就招惹什么样的事儿。”
“你不要命了!”老太太闻言却是立刻严厉地训斥了一句。
赵嬷嬷是跟在身边伺候的老人,府里上下一向礼遇有加,就是老太太也十分维护她的体面。
这一次乔玉言还在旁边就这样出言训斥,还是头一遭。
赵嬷嬷却连忙认错,“老奴糊涂了,一时情急竟然也口无遮拦起来。”
有了这一茬,老太太倒是缓过来了,继方才的紧张之后,便开始愤怒起来,“这样的孽障还留着做什么?一杯鸩酒灌下去,也还能全了我们乔家一个名声。
再放任她不管,是要我们乔家所有的女儿都为她陪葬不成?!”
乔玉言便急着道:“虽是如此说,但只怕我娘如何也接受不了,方才冲进祠堂看到那等场面,我实在怕她受不住。
这会儿还是要请您先去芙蓉馆镇个场子,若是真有什么事儿,我一个姑娘家,终究不大方便。
只是祖母您今日本就身体不适,还要受此惊扰,劳动您。”
老太太怒意冲冲道:“你便是不来,我也被喊起来了,慌慌张张根本就不说是什么事儿,就说你爹要在祠堂打死人。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倒是把我给搞糊涂了,还在想你爹怎么会跑到祠堂里去做那等血腥之事,还以为你爹魔怔了、
谁知竟是为了那个东西,若是知道,依着我的脾气,我还嫌那白绫费事儿!”
这一路紧赶慢赶,等赶到芙蓉馆的时候,里头已经乱起来了。
乔谓升黑着一张脸,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
直到看到老太太过来,才慌张地迎上来,“娘你身体不好,怎么就把您给惊动了?”
然后转脸看向乔玉言,老太太冷着一张脸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你不用看她,不是她把我吵醒的,如果不是她,我这会儿就扑到祠堂里去了。”
乔谓升连声说是,又宽慰道:“您不要急,两个太医都来了,且媳妇跟前的那个丫头也有些医术,方才已经施了针了。”
乔玉言一急,“我娘怎么了?”
乔谓升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眉头皱得几乎能夹死苍蝇,“方才情绪太过激动,晕过去了。”
徐氏的肚子里的孩子关系到忠勇伯府的传承,老太太自然也是担心的,只是脸色越发冷了下来,“为了那么个东西,到底要在家里闹多少次?!合着要全家人都给她陪葬才罢休不成?”
乔谓升没有说话,可脸上的怒意显而易见,乔玉言便又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既然要做事儿,就该严谨些,怎么就让你媳妇知道了?你这么大年纪了,在朝廷好赖也是个三品,怎么行事如此没有章法?”
当着女儿的面儿训父亲,老太太大约是气糊涂了,乔玉言想了想,决定先避开。
就在这个时候,环翠激动又紧张的声音响起,“太医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