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认为,在徐氏的眼里,自己完全比不上乔玉言,可她也不会徐氏对她的袒护。
眼见着环翠的这个架势,她心里七上八下起来。
她不是外人,如何能不知道芙蓉馆里的情状,环翠是徐氏跟前的大丫鬟,除了柳嬷嬷就是她,一向很得徐氏的看重,若非是真的,按道理她是不敢做出这样的行为来的。
只是乔玉宁还是不敢相信,所以她思索了一番之后,决定豁出去了,干脆大声喊了起来,“母亲,我是宁儿啊!宁儿想你了,你怎么就不见宁儿了呢?”
环翠如何也没有想到乔玉宁会一改往日里大家闺秀的形象,如同一个泼妇般扯着嗓子喊起来,她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二姑娘是把太太这么多年的教导都忘干净了吗?”
柳嬷嬷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将乔玉宁的疾呼打断,她走过来犀利的目光落在乔玉宁的脸上,“太太自小教导二姑娘谨言慎行,一举一动都要讲大家规矩,何曾教过姑娘这样不管不顾地大喊大叫?”
乔玉宁脸上顿时绯红一片,却仍旧不肯放弃,柳嬷嬷是徐氏的乳母,她的态度才是最准确的。
“嬷嬷,我实在没有办法,原是我想要来跟母亲说说体己话,谁知道环翠这……”
“二姑娘不必说了,太太让环翠出来说的话,奴婢都听在耳朵里,并非是环翠误传,姑娘还是回去吧!”
说完她轻蔑的笑落在了乔玉宁的脸上,“听说嘉禾公主今日亲自过来,是要抬姑娘入温家做姨娘,这事儿太太已经知道了,且让老奴告知姑娘一句。”
她顿了顿,目光里含了几分讥讽,“路是姑娘自己选的,太太尊重姑娘自己的选择,只是日后,切记好自为之,自己把自己选的路走好。”
“你说什么?”乔玉宁完全不敢相信柳嬷嬷的话,她目光定定地落在柳嬷嬷的脸上,然后缓缓地摇了摇头,指着她和环翠冷笑道,“我知道了,你们俩都是被乔玉言收买的。
都恨不能我跟母亲的关系越来越远才好,你们这些挑拨离间的小人,你以为我会上你们的当……”
“二姑娘!”柳嬷嬷抬高了声音,冷声道,“老奴伺候太太二三十年,还是头一回被这样诬陷,既然二姑娘不信任老奴,奴婢这便前往外院,请求老爷替奴婢做主,若是老爷也认可二姑娘的话,老奴立刻就卷了铺盖离开乔家,绝不碍眼。”
一提到乔谓升,乔玉宁就觉得自己喉咙隐隐作痛,她目光狠狠地看向柳嬷嬷,“你威胁我?”
“奴婢不敢,但是奴婢效忠这么多年,也不愿受这样的诬陷,二姑娘的话,实在叫老奴寒心,少不得要请老爷做个见证了。”
乔玉宁冷冷地看着她,好半晌,才冷笑一声,“好,你记着今日,有你们后悔的!”
说完冷冷地瞪了一眼自己的丫鬟,“晨星,我们走!”
柳嬷嬷立刻大声吩咐芙蓉馆里的众人,“太太已经说了,以后都不许二姑娘踏进芙蓉馆,你们可挺好了,若是差当的不好,可别怪我!”
乔玉宁听到这话,简直要把肺给气炸了,最终也只能咬牙往前走。
却没有会梧桐苑,而是直接来了清溪台。
乔玉言正在修剪菊花台的花架子,看上去闲适又惬意。
那张含笑的脸凑在菊花边,简直分不清到底是花更好看些,还是人更娇艳些。
这样的画面让她抓狂,她飞快地走过去,冷声问:“都是你做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