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料到乔玉言一定会过来,嘉禾公主已经准备好了茶具,看到她便连忙站了起来,笑着请她进去,“乔大姑娘不用多礼,要不了多久,你可就是我的婶婶了,这长辈如何能给晚辈行礼?”
乔玉言一时间感觉有些看不懂眼前的这个女子,记忆中,她可没见过嘉禾公主这样贤惠端庄的模样。
似乎是乔玉言停留在她脸上的时间过长,嘉禾公主忍不住笑着问,“大姑娘为何一直这样看着我,可是有什么地方不妥当?”
乔玉言连忙笑着摇头,“自然不是,只是觉得公主如今气色越发好了。人也比从前更好看了几分。”
“你是想说我比从前更端庄了吧?我母妃也这么说,这人呢!不同的身份,自然就是不同的样子。
从前我是宫里头天不怕地不怕还有父王的宠爱,自然跋扈些,可如今已经身为人妇,如何还同从前那样不懂事儿?”
她说着,将一杯茶递到乔玉言面前,“听说,家里已经在商量你与六叔的婚事了?可定下了婚期?”
她问出这句话,乔玉言就觉得她还是从前的嘉禾,看着像是已经变得规矩懂事了许多,但是直接问一个还未出阁的姑娘她的婚期,明显非常失礼。
所以乔玉言只是笑了笑,过了一会儿才轻声道:“这件事情是家里的长辈们商议的,我并不知晓。”
嘉禾似乎这才留意到自己失言了,连忙笑着道:“你可不要生气,我这是关心则乱。”
见乔玉言没有任何反应,嘉禾便幽幽地叹了口气,“原本我与大姑娘也算是有过几次短浅的缘分,可如今你我嫁到一户人家,那这缘分可就不浅了。
我是心里有些苦闷无处可诉,见着大姑娘与相同的境地,这才忍不住想要与大姑娘诉说一二。”
乔玉言心下一动,知道重点来了,她便浅啜了一口茶,笑着道:“老早就听说公主与驸马琴瑟和鸣举案齐眉,如何还有苦闷之处呢?”
嘉禾立刻便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琴瑟和鸣,举案齐眉也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难道大姑娘还不知道我屋里的事儿?
你们家那二姑娘在成亲之前就跟四爷有了首尾,我嫁进来也是有一些缘故,本来就理亏,原是想着让四爷心里好受些,以后不要为难我,这才做主把乔姨娘抬了进来。
可是,不身在其中,哪里知道这里头的艰难,自己的夫婿心里装着旁人,自己不过是一个陪衬的影子,这……”
她说着眼圈儿红了起来,竟然像是要掉眼泪,与一直以来她的样子相差巨大。
乔玉言只是微微眯了眯眼,她不是很了解嘉禾,但是她了解乔玉宁,若是乔玉宁当真与温良蜜里调油,她就不会是现在的这个状态了。
嘉禾这番话分明有别的意思。
所以她仍旧不动声色,反倒像是对茶很满意,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难道大姑娘不觉得这样的日子很难熬吗?”嘉禾忽然认真地看着她,“难道夫君心里一直住着别人,大姑娘也不觉得有什么吗?”
乔玉言终于放下了茶杯,“公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是在给你提醒!”嘉禾公主忽然激动地看着她,“你不会不知道六叔心里已经有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