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宫里头的利害关系,自然两家是要紧紧唇齿相依的。
纵然分了家,这大事儿还是要在一处。
还有老三房,纵然如今落魄了,温家也不可能做出那种嫌贫爱富区别对待的事情来。
所以这拉拉杂杂的,当真是坐了满满的一屋子。
辈分比她高的,要收礼,而辈分比她低的,则要送礼。
前世的乔玉言根本没有料到有这么多人,温大太太和温良事先也没有提醒她,搞得手忙脚乱。
底下的后辈又实在多,后来七夕没有办法,就只能偷偷地拿刚才收到的礼,换个荷包送出去。
结果就被发现了,闹出个好大的没脸,温大太太足足一个月都没有给她好脸色。
这一次乔玉言是有备而来,品兰和七夕两个人跟在身上,有条不紊,样样周到。
楚氏似乎有些惊讶,只是在诧异了一瞬之后便当做没有在意。
可其他人就难免露出了赞赏的神色,一位上了年纪的叔伯母就笑着对老太太说,“嫂子这是有福的,这幺儿如今也娶了个能干的媳妇儿,你们家以后是眼见着越发要兴盛了。”
温老太太似乎也很是意外乔玉言的玲珑,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脸上的表情却是与有荣焉,“小孩子家家的,不要过分夸她,这才头一天呢!日后等她孝敬你们各位。”
认亲这一环节就过去近一个时辰,品兰和七夕的托盘里也摆满了东西。
温老太太看着他夫妻二人,轻轻点了点头,然后道:“这边认完了亲,你们也去祠堂里拜拜吧!你父亲知道你如今成了家,也该高兴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乔玉言还是敏锐地感觉到温老太太眼睛里的厌恶。
看来,眼下这一切不过是隐忍,在温老太太的心里,当年的那件事情从来未曾过去过。
这一次是由温大太太带路,旁边还有温老太太跟前最受重用的一个老嬷嬷,方才听众人唤她辛嬷嬷。
乔玉言和温停渊两个人跟着一路来了祠堂。
温家的祠堂倒是与乔家的祠堂差不多规格,同一班人家的祠堂一样,院子里种了几株柏树,莫名的就显出了几分沉郁之气。
温大太太给他们大致地介绍了一下上面的牌位,然后自己先在蒲团上跪下,给上了一炷香,是给祖先们告知引荐的意思。
然后才是温停渊带着乔玉言在蒲团上跪下行大礼,两个人取过旁边的线香,在燃着的蜡烛上点燃。
可不知为什么,两个人都没能将那香点着。
两个人相视一眼,再一次放在烛火上,然后拿出来,还是没有着。
温大太太皱了皱眉,“这祠堂是谁在负责纸扎香烛的?香受潮了都不知道?”
乔玉言和温停渊没有接话,两个人都是一样的动作,再一次点香,这一次两个人都停留了更长的时间。
若香是受潮了的话,被火这么烧一烧也就干了。
但是等他们将线香从蜡烛上移开时,两炷香不但没有着,连烟都没有冒出一丝。
温停渊把香倒过来,仔细看了一下,冷笑了一声,“这香被做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