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忽然就笑了。
“怎么了?”
“太太这是不好意思了?”七夕歪着头,脸上的笑容里就有了两分别样的意味。
“什,什么呀!”
“从前在江州的时候,我嫂子刚到我们家来时就是这样的,我见她和我兄长在一处,就好像哪哪都不自在似的,明明想呆在一块儿,待两个人单独相处时,又要找借口出来,我娘就说,我嫂子这是害臊呢!”
“你在胡说什么呢!”
乔玉言听了,顿时又脸红起来,伸手要去打她,却被七夕躲开了,“好了差不多了,太太再不进去,累爷一直等着你也不好。”
“就你知道!”乔玉言故作生气地嗔了她一句,然后转身往屋里走,走到一半还不忘又嘱咐一句,“可不要在你们爷跟前乱说话。”
七夕抿嘴偷笑,“好,太太放心吧!”
进了屋之后,乔玉言就直接去了静室,磨磨蹭蹭出来,温停渊照样已经往隔壁屋去洗漱好了。
他今日还洗了头,如墨的长发散在脑后,穿着宽松的中衣,只披了一件长袍。
与平日里仪态端方的样子迥然不同,乔玉言一时间有些呆住了,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都不知往哪儿放才好。
“你总算出来了!”温停渊却神色如常,然后将一块大方巾递给她。
“这是……”
乔玉言没有明白他的意思,怅然接过来,疑惑地看向他。
“你帮我绞头发吧!我不习惯丫鬟伺候。”说着又看了看周围,“我的人也进不来。”
如今两个人已经成亲,他之前用的那些小厮随从,自然不好进来。
看来,似乎也只能自己替他擦干了。
这应该……也算是夫妻之间的本分吧?
乔玉言想着,就随他去了罗汉床上,只不过温停渊比她高许多,他坐着,她得跪在垫子上才好帮他。
好在温停渊似乎并没有半分不自在,他让人移了盏灯过来,就在灯下看书,任由乔玉言替他擦头发。
除了刚开始有些不自在之外,没一会儿,乔玉言的情绪就平静下来。
“你这手不释卷的,眼睛不累啊?是为了春闱?”
温停渊轻轻翻过一页书,声音温润里又含了一丝疲倦,“总要尽最大的努力。”
说完顿了顿,好一会儿才又笑着道:“我总得给你挣一套凤冠霞帔回来。”
这话让乔玉言心跳忽然就加快了些,明明他说的是他的前程,他考取了功名,她可不就是跟着得授诰命么?
可他这个话说的方式,总似乎有了别的含义。
如何就是给她挣诰命呢?说得好似读书都是为了她似的。
乔玉言没有接话,又换了一块细软的方巾,将他的头发包起来,细细地擦完,便下去替他找簪子把头发挽起来。
谁知才把方巾放下,还没下去,温停渊就放下了书转过来,直接牵住了她的手。
乔玉言心里一惊,只觉得手上发烫,连忙要把手抽回来,“怎……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