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点头,可随即怔了一下,“或许,倒还不必。”
“什么?”乔玉言不解。
“这事儿,或许可以去问五弟。”
“五老爷?”乔玉言有些吃惊,毕竟五老爷温琼玉在温家几个兄弟当中的存在感最低,就连三老爷都更能叫人记住一些。
“你来得晚,且这事儿都是前院商量的,你不知道也是正常。咱们家里的祠堂,都是由五弟负责每年检查修葺的。”
文氏说着便给乔玉言解释,“五弟其实学问并不低,只是对官场的事情始终非常抵触,也不愿意与外面那些为官做宰的人往来,从前大哥也劝了他许多次,奈何后来实在不成,也就罢了。
打那以后,他便终日在家里醉心诗书,干脆不理外事儿,可他与三哥不一样,他分明有能力,总不能真的就一直这样下去,多少得找点儿事情给他做。
偏偏他对打理庶务也不甚上心,最后没奈何,大哥干脆就只给他派了个照看祠堂的活计了,这些年这件事情,五弟倒是没有疏忽过。”
乔玉言听到这话,心里了然,放着家里一个杰出的后辈不能用,也确实是叫人心里难受。
祠堂与祖宗祭祀相关,对于一个家族来说,算是头等的大事儿。
温琼与让他管这事儿显然也是用心良苦了。
因而第二天一大早,乔玉言便去了五房的屋子。
今日不是五房侍疾,夫妻两口子都在,才进去,就看到温琼玉在翻一本破破烂烂的旧书,说一句,坐在他旁边的林氏便写一句。
见着她过来,夫妻俩同时停下自己手里的事情。
乔玉言有些不好意思,“来得不巧,打扰五哥和五嫂了。”
从前就听人戏谑过,五房的两口子是天生地设的一对,一个天聋一个地哑,一棍子打不出个闷响来。
而此时在乔玉言看来,分明是志趣相投的一对儿。
有共同的爱好,又生在这样的人家,简直可以算得上是世间最幸福自在的人了。
没由来乔玉言就生出了两分羡慕,不过想想如今家里的境地,又不免叹了口气。
林氏连忙让坐,“六弟妹是大忙人,平日里盼都盼不来的,如何称得上打扰?就是不知道这会儿找我们,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林氏说着,便让屋子里伺候的人都退了下去,亲自给乔玉言端了杯滚水。
果然并非不聪明,只是不愿意表现而已。
乔玉言谢过,斟酌着开口,“今日过来,其实是想请教五哥一些事情。”
闻听她说起外头的人在翻祠堂,温琼玉面色大变,气得胡子都在发颤,“怎……怎可这般无礼?!”
他都是这样的反应,乔玉言猜也能猜得到温老太太若是得知,会是什么情形。
她也不拐弯抹角,当着林氏的面儿直接问道:“五哥,如今人为刀俎,咱们也没有办法,只是我想问问你,咱们祠堂里可有什么暗室机关之类的东西?”
一句话问得温琼玉脸上的表情变了,他眼睛里就有了些警惕,“六弟妹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