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锦衣卫的名头实在是好用,不但能顺利混出城,到了这个地方,还能横行无阻。
赵靖海几乎正眼都没有看他们一眼,只是亮了亮腰牌,守着门的人就自动地将他们放进去了。
走进了大相国寺,赵靖海才跟她解释,“这段时间,我们不少人过来这里查案。”
她这就明白了,也是,这么重要的事情,三司会审少不了,锦衣卫的调查更是不可或缺。
外面层层防守严密,但是进了大门之后,里面看上去,就显得过分清净了。
若非没有来往的僧众,这里几乎与之前没有什么区别。
不!
还是有区别的,乔玉言抬眼往藏经阁的方向看过去,原本矗立在大相国寺东面巍峨玲珑的宝塔形建筑这个时候如同被人拦腰砍了一刀,上半截倒栽在一旁。
“你现在要去那儿?”赵靖海指了指藏经阁的方向。
乔玉言收回视线,轻轻摇头,“方丈大师,应该还在吧?”
赵靖海神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到底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在前面带路,“跟我来吧!”
果真还在!
方丈大师仍旧在他的那个院子里,只是院门口多了两个全副武装的人把守者,看到赵靖海,似乎已经很熟悉了,因而连问都没有问一句,就让他们进去了。
方丈大师穿着一身灰色的袈裟,正在内室打坐。
赵靖海将乔玉言带到,便自己去了东面的待客室,似乎对那书架上的经书很感兴趣。
不过乔玉言看了两眼,就收回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因为他看到赵靖海只不过是随意拿起两本,然后随意地翻了翻,就往一旁扔。
再看方丈,对他这样的行为,似乎并不介意,甚至嘴角还含着一丝出世疏离的笑意。
乔玉言走进去,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大师。”
方丈目光落在乔玉言脸上,好一会儿才道:“乔施主。”
记得是她在娘家时的身份。
乔玉言便在她对面的蒲团上坐下来,“大师乃是方外之人,不想也遭遇这等无妄之灾。”
方丈大师的目光在乔玉言身上扫过,微微一笑,“虽是方外之人,却也活在这红尘之中,沾染一二红尘因果,也实属平常。”
他此时说话的样子,看不出任何困的窘迫,神态也仍旧如同以往替前来的善男信女解惑一般。
“大师果然修为高深,单这心境,便叫我等凡夫俗子望尘莫及。”
对于乔玉言奉承的话,方丈大师不以为意,还如同寻常一般问道:“不知施主今日前来,是想问什么?”
乔玉言便叹了口气,“虽说时移世易,外头纷扰,可信女不过一凡夫俗子,心里惦念的,也就只是一点儿红尘妄念。
信女的夫君已经多日未曾归家,如今局势不明朗,心里实在惦念,因而今日不惜大雪,过来求个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