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遗诏一出,许多还在云里雾里的人便看到偌大的广场上呼啦啦地就跪下了一群人。
当然也有人质疑,但是那遗诏上的字迹印鉴都不曾作伪,便又令一些人跟着跪了下去。
还有一些七皇子党的坚实拥护者,在几个消息传来之后,脸色骤变,不得不跟着跪了。
最后剩下的,三皇子根本不以理会,直接宣布进入进一个程序。
三皇子就此成为了大启新一任的皇帝,登基大典就定在三月初一,钦天监算定的好日子。
据说七皇子一行人在绕了好大一圈之后,才得到京城这边的消息,可快马赶回来已经赶不及,便决定先按照地图上的位置,找到传国玉玺,到登基大典上再起事。
闻言乔玉言不由又有些担心,“登基大典可马虎不得,万一……”
“你就放心吧!就他草包一个的人,能成什么事儿!”
温停渊的语气里满是不屑,显然是真的没有将七皇子等人看在眼里。
“从小就在皇宫长大,去的最远的地方是京郊,如何知道底下的事情,大启经过这上百年的时间,早就已经不是原来开国时的那个大启了。
他们这般激烈地争夺这个江山,却连生活在这片江山上的万民是如何生活的都不知道,做皇帝?他们也配?”
在乔玉言的眼里,温停渊从来不是一个情绪外放的人,更多的时候,他脸上总是带着温和的笑容,便是心里想事情,看着也十分平静。
可这一次,他在他脸上看到了情绪,那是一种不满以及压抑了的愤怒。
乔玉言伸手轻轻覆盖上他放在桌上的拳头,“当今圣上走过千山万水,从底层的民众中重新站起来,他知道什么是江山,什么是万民,他会做到他该做到的一切的。”
温停渊反手握住她的手,脸上露出几分歉意的笑,“一时有些情绪激动。”
他就是这样,就算是情绪激动的时候,也控制得很好。
乔玉言忽然有些难受,当初他寄居在徐家,身上该承受了多大的重担?
明明还是一个少年,却要比常人更加努力,更加上进,学那些她到现在都看不懂的东西。
没有玩伴,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有的只有背负在身上的责任和期望。
如果那个时候,她忽然很想回到那段时光,想去抱抱他,那个永远在屋子里看书的少年。
可惜,时光已经在她身上这般偏爱了一次,已经是无涯的时光洪流中的一次珍贵的馈赠,如何还能贪心?
乔玉言垂眼想了想道:“我倒是挺愿意看到你情绪激动。”
见他的眼神错愕,她便又补了一句,“至少,别人应该看不到吧!”
一句话说出来,她猛然发现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变了,乔玉言就忽然间觉得桌上的那只拳头有些烫手,连忙要收回来,却忽然被他反手给拉住了。
乔玉言没来由心里就有些慌,甚至有些不敢抬眼。
“言儿,有些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