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面上有些心虚,眼睛就有些不敢看温大太太,趁着人多,便拉着乔玉言坐下,“按道理来说,我这做晚辈的该跪下来给长辈拜寿的。
可六婶今儿及笄,这样的年级,说拜寿,总觉得叫人心里不痛快,那我便偷个懒,托个大,给六婶行个礼吧!”
乔玉言心里知道她是借话躲温大太太。
这样的事情,温大太太困在自己的院子里不知道事情,府里主事的陈氏和楚氏焉能不知?
可眼下看来,温大太太和袁氏分明是真的都不知道。
不过这是他们长房的事情,与乔玉言不相干,她也就当做不知道,笑着跟陈氏插科打诨过去了。
这头大家都穿得相对较为喜庆,整个怡安居里一派热闹的样子。
只是女子及笄礼,温停渊一个男子混在里头,总不大好,“长兴侯六爷和六奶奶来了,我去招待。”
温老太太和老太太都满脸笑意地打发了他去。
老太太原本对温停渊说不上有多少好感,毕竟能力再出众,可出身总在那里。
到底还是因为当时的情况,加上温停渊和乔玉言打小认识,才没有异议。
眼下听温老太太说起今日都是温停渊的安排,心里自然又十分欢喜。
楚氏笑着道:“六叔请的吉时是午时初刻,那便将午饭安排在大礼后吧!”
温老太太自然没有不依的,大家仍旧团团坐着说话。
宋雨薇便在这个时候进来了,同来的竟然还有长兴侯夫人,实在出乎所有人预料。
毕竟温家和长兴侯府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很亲密,像府里小辈及笄礼这种事情,实在没有叫人家侯夫人出动的道理。
这样就是温老太太也不得不起身迎接,宋雨薇给在上的几个长辈行了礼之后,便朝乔玉言挤眉弄眼道:“我可是接了你们六爷的帖子,特意请我过来当攒者的。”
对于及笄,乔玉言是在是忘到了九霄云外。
且她重活一世,早就不是同龄小女儿的心态,因而根本就没有想象过自己这一世的及笄礼。
眼下听说温停渊请宋雨薇过来当攒者,一时间心里又感动,又深觉温停渊的用心和妥帖。
那头徐氏闻言便问道:“雨薇丫头是攒者,那正宾是请的谁?”
一句话倒是将温老太太给问住了,见在场的人都在看自己,她有些窘迫道:“这个老六,行事还这般神神秘秘的,别说正宾,就是攒者我也是方才从六奶奶这里知道的。”
长兴侯夫人便笑道:“温翰林行事一向妥当,既然他有了安排,那必然不会有错。”
越是这样不知底细,就越叫人心里好奇,不知道温停渊到底给乔玉言请了谁。
袁雪晴脸上带着笑,但是打探的目光一直落在乔玉言的脸上。
实际上从大相国寺之后,袁雪晴就没有见过乔玉言。
当时以为她必死无疑,谁知竟然还有活命的机会。
她着实是忐忑了很长一段时间,毕竟她当时帮着嘉禾公主要对方的命这件事情,已经暴露得干干净净。
可谁知竟然一直没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