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嗤笑道:“这就用不着你费心了,你只管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是。”
乔玉言定定地看着她,“若我不呢?”
“那就真死!”魏氏几乎是立刻接口,“如今你这样的情况,畏罪自杀是再正常不过了,就是温停渊回来,我们将事情做得干净点儿,他也没话可说。
再说了,就算是他对此有所怀疑,因此而翻脸,那也是长房担主要责任,说实话,我巴不得这一点,如今整个府里也就看得上老大和你们老六,我们二房,呵……”
她又嗤笑了一下,“一群势利眼,眼看着我们回来了,知道是得罪了上面的人,我们老爷怕是没有什么好出路了,一个个的都不将我放在眼里,这样的家,还不如早些分了的好。
温停渊闹一闹,再在中间挑拨几句,大家各自过各自的去也就是了,至于他回头和温琼与之间会闹成什么样,由得他们去,与我何干。”
“老太太从前总说二嫂是最贴心的,哪怕人在江南,也从来不会忘了她老人家,一年四季,过年过节总有东西来不说,那一封封家书写过来,也叫她心暖。
万没有想到,二嫂原来是最不愿意在这个家里过活的,到底是老太太年迈眼昏,还是二嫂你太会做戏了?”
这话似乎触动到魏氏内心的敏感,她脸上的笑容便没能维持下去,目光也变得冰冷了起来,“就是个菩萨,年年烧香,也该显些灵通了。
可是老太婆,这么多年,我兢兢业业地扮演着一个孝顺的媳妇,在她这里得到了什么?!”
她像是有许多的愤怒和委屈,看着乔玉言的眼神里也带了几分炽热,“我和孙氏同时被她看中,明明我家世更好,在妇人圈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好名声,我哪一样比不上孙氏?她却因为跟孙氏的娘家有旧,就将她聘为长子媳,而叫我屈居其下!”
乔玉言怎么也没有想到魏氏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呆了呆才道:“可明明你和二老爷关系不错,举案齐眉,这不是正说明,老太太的决定是对的么?”
说完之后,她就发现魏氏的眼神忽然变得怨毒起来,乔玉言心里忽然有了一种难以置信的猜想,“难道你……”
“你懂什么!”魏氏像是被她的表情烫到,骤然间别开了脸,说话也有些气短似的。
这个样子,更加肯定了乔玉言的猜测,“所以,你喜欢大老爷!”
“这能怪我吗?”魏氏忽然回头冷冷地看向她,“那日明明是说温家过来相看的,可是在花园里,我头一个看到的就是他,虽然知道不是长子,可看着他的样子,我心里就已经允了,我娘亲说,我这一向要强,恐怕日后的孙氏之下会过得不舒心。
可我心里想着,只要是嫁给那个人,我就安安分分地做个次子媳也没什么,只要夫君有出息,难道我还没有施展的余地么?”
大约是多少年来的心事埋藏,在这个时候,竟然让魏氏找到了发泄怨气的机会。
又或许是认定了乔玉言从今天起便再无翻身之地,往后也不可能再回到这个地方才叫她肆无忌惮。
“可谁知道,那日竟是他陪着他弟弟来魏家,我看到的那个人,竟然是温家的长子,她旁边那个其貌不扬,说话还不清不楚的,竟不是个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