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眉,又跑到储藏室去找,把很多许久不用的老物件都翻找出来,但依旧没有看到任何与遗书有关系的东西!
难道没在家里?!
楚乐媛长叹了口气,心想如果没在家里,究竟会在哪里?她双手叉腰,秀眉紧紧蹙在一起,突然想到什么,又转身回到书房。
反手把书房的门锁上,楚乐媛快步走到书桌前。刚才她已经找过书房,并没什么发现,但有一个地方她没找,保险柜!
以前她淘气,偷偷趴在书房的门外,曾经看到过父亲的这个书桌下面有个暗藏的保险柜。她蹲下身,伸手把书桌的最后一个柜门打开,果真看到一个黑色的保险柜。
不过保险柜是密码锁,她不知道密码!
楚乐媛双腿跪在地上,琢磨半天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碰碰运气。她手指轻快的按下一串数字,输入的是父亲的生日。
保险柜没有打开,显示密码错误。
楚乐媛喘了口气,再度按下一串数字,输入的是她生日,依旧提示错误。
已经浪费两次机会,她只有最后一次机会。
深深吸了口气,楚乐媛抬手揉揉额头,心头纠结。密码到底是什么?
半响,她咬着唇再度伸手,却是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缓缓的按下。
这次,她输入的,是楚乔的生日。
滴滴滴――
保险箱的屏幕一亮,柜门吧嗒一声自动弹开。
楚乐媛怔了怔,心底酸酸的,很不是滋味。原来保险柜的密码竟然是楚乔的生日!
她回过神后,顾不上多想这些,伸手进去,翻找她想要的东西。其他的东西,她不敢乱动,只找她需要的。
保险柜的最下层,放着一个木制盒子,楚乐媛眯了眯眼睛,伸手把盒子打开,看到里面有一个泛黄的信封。
她拿起来扫了眼,唇边立刻勾起笑。
真的有遗书!
楚乐媛瞪大了眼睛,把封信打开,掏出里面的信从头到尾的看过一遍后,满意的放进自己的皮包里,然后动作迅速的把保险柜回复原样。
整理好东西,楚乐媛反复确认两遍,确定看不出任何迹象,这才打开门出去。
她提着皮包下楼,随口敷衍两句佣人,便开车离开。
楚乔公开拍卖股权的消息一经传出,全市再度闹的沸沸扬扬。她如此兴师动众,大手笔的动作,引来大家的众多猜测。
加之先前与权氏闹的侵权事件,楚氏的股价一夜间跌落巨大。
清早起来,电视新闻,早报财经版,满满的都是关于楚氏的报道。并且关于今天将要举行的拍卖会,多方众多揣测,都在猜想,这大笔股权最终会落入谁手?
楚乔坐在桌前,手里搅动着勺子,山药粥的香气扑鼻。
刚喝了两口粥,桌上的手机就响起来。是个陌生来电,楚乔犹豫了下,还是接听。
“喂?”
“楚小姐,我是胡警官。”
楚乔愣了愣,想起这个人后,问道:“您有什么事情吗?”
“有点小事,”对方欲言又止,半响为难道:“您能不能亲自过来一趟?”
算计了下时间,距离拍卖会开始还有两个小时,倒是来得及。
楚乔应允后,便把电话挂断。
须臾,她换好衣服,开车赶往警察局。
胡警官正在等她,见到她来,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麻烦您跑一趟。”
他话语客气,楚乔也很礼貌,“没关系,有事请您就直接说吧。”
见她这么好说话,胡警官暗暗松了口气,道:“事情是这样的,前几天权少过来,把遗书的复印件拿走了,可我们这里的档案要完整,所以能不能把东西给我,也让我好交代!”
“遗书?”
楚乔蹙起眉,质问道:“什么遗书?”
“就是您母亲自杀前的遗书。”胡警官撇撇嘴,道:“那天权少看完后就给带走了,我……我看他那表情,也没敢拦着!”
权晏拓看过妈妈的遗书?那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楚乔咬着唇,心中有无数的问号,“遗书都写了什么?”
“啊?”胡警官皱眉,尴尬道:“这个我也不知道。”
不多时候,楚乔从警察局出来,人坐在车里发呆。妈妈自杀前还有遗书吗?
楚乔从来都不知道!
如果有遗书,为什么没人告诉她呢?遗书爸爸肯定看过,为什么不说?现在连权晏拓也看过,他为什么也不说?
楚乔抿着唇,脸上的神情逐渐沉寂下来。她细细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难道爸爸的隐忍,权晏拓的突然改变,都与遗书有关系吗?
究竟这遗书里,都写了什么?!
楚乔心头狠狠揪了下,她沉着脸发动引擎,将车朝着别墅开回去。
俗话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权晏拓答应楚宏笙要保密,那他肯定不能说,而且他还要想办法帮着保全楚氏。
这他妈真有难度!
楚乔那死倔脾气,权晏拓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来硬的吧,以前还行,他能狠下心来!可现在,让他怎么狠心?
这叫什么事!明明好好的,突然扯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闹心事,真是要人命!
一整夜几乎没怎么睡,权晏拓早上起来,只喝了杯咖啡,随后接到助理的电话,说是拍卖会那边已经准备妥当,绝对不会出乱子。
打开电视,铺天盖地都是关于楚氏的新闻。权晏拓无奈的叹了口气,心想这以后招惹谁也不能招惹女人,这女人狠起来,绝对比男人狠!
叮咚――
家里的门铃响,权晏拓狐疑的走过去,见到门外的人后,微微惊讶。
“可以进来吗?”池越站在门外,笑着问他。
猛然间看到他,权晏拓先是一愣,而后将大门打开,转身往回走。
池越也没在意他的态度,径自迈步走进去,并且把门关上。
客厅的沙发里,池越与权晏拓面对面的坐着,气氛漠然。
“有事?”
权晏拓挑眉扫了眼挂钟,剑眉微蹙,道:“有话快说,我还要出门。”距离拍卖会的时间不远了,他还要去现场。
池越耸耸肩,俊美的脸庞噙着笑,“我们喝一杯吧,干掉这杯酒以后两清了!我也不再追究你算计我的事情!”
听到他的话,权晏拓黑曜石般的眼眸动了动,道:“池越,冯天真的事情我做的确实有些过,但要是不给你点醒了,你他妈还是没完没了!”
池越抿起唇,从纸袋里掏出一瓶红酒,说道:“喝酒。”
池越起身从厨房里拿来两个酒杯,把红酒倒进杯子里,径自端起一杯,道:“干了!”
话落,他仰头灌下去。
权晏拓端起酒杯,刚要喝下,却被池越伸手拦了下,道:“等等――”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失常,池越不自然的别开目光,“一口干掉!”
权晏拓深邃的眸子一沉,嘴角的弧度渐渐抿起。他盯着池越的眼睛,精准的看到他躲避的目光,还有那抹深藏的紧张。
茶几的侧面有两个雕花的凸起,算是一种装饰。权晏拓手指轻轻摩挲,轻晃着杯中的妖娆液体,俊脸的神情慢慢凛冽。
“你怎么不喝?”池越蹙起眉,沉不住气的问他。
须臾,权晏拓仰头灌掉手里的酒,看向他的眼神别有深意。
眼见他喝掉,池越不自觉的松了口气。他整个人靠进沙发里,沉声道:“哥,是我先遇见楚乔的!在你没有遇见她之前,在罗马是我先见到她的!”
权晏拓抿着唇,幽暗的眸子一片厉色,“然后呢?”
“然后?”池越低低轻笑,眼底的神情阴霾,“然后她就被你抢走了!”
“池越――”
权晏拓咻的恼怒,他抬脚想要踹过去,却发觉手脚无力,脑袋眩晕。
“头晕吗?”池越问他,嘴角的笑容得意,“你之前不是说,给我喝的是酒,不是春药吗?!那成,今天我也让你尝尝这滋味!”
操!
池越,你他妈找死!
“想骂我是吧?”池越起身坐在他对面,挑衅道:“等你有力气再说!”
顿了下,他低下头,眼底的神情冰冷,“我就是不服气!就算我得不到楚乔,你和她也别想好好的……”
后面的话,权晏拓都没听清,眼前渐渐模糊,整个人完全陷入黑暗中。
开车回到别墅,楚乔看到院子里停着那辆黑色悍马,就知道他还在家。
停好车下来,楚乔走到大门前按下指纹锁,推门走进去。
玄关的地上,摆放着一双女人的鞋子,却不是她的。
楚乔换鞋的动作一怔,她转身往四周看了看,茶几上有酒杯,红酒瓶。
空气中漂浮着一股香水味道,陌生的。
四周很安静,楚乔抿着唇,清楚的听到她心脏咚咚的跳动声,絮乱慌张。
她捏着皮包往里走,豁然看到对面的楼梯上,走下来一道人影。
楚乔一下子停住脚步,手脚麻木的站在原地。
迎面走来的女人,身上只穿着一件男士衬衫,刚刚遮住腿根。
夏嫣然迈着修长的美腿走过来,乌黑的长发挽在一边,红唇扬起的笑容浅浅。
这一刻,楚乔脑海中一片空白,直勾勾盯着走来的人,明明心思再转,可喉咙就好像被人掐住,怎么都说不出话来,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
夏嫣然就在眼前,楚乔想要不看都不行。
倏地,楚乔瞥见夏嫣然脖颈中带着的那条白金项链,心头蓦然沉下去。项链坠的金色子弹随着那人的步子一动一动,那抹金色光芒晃的她眼睛生疼。
“这可是我们家的传家宝,传男不传女!”
“借我戴戴行吗?”
“不给!”
“你给我生个儿子,这项链以后就归你了。”
楚乔呆滞的眼珠转了转,竟然还记得权晏拓上次说过的话,一字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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