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山爬的,都快散架了。”
清澈见底的打狗河畔,几条乌篷船靠在江边,自从当了校长后好久未活动身体的蒋方震见到船打趣道:“终于有船可坐了!对了,不会等会又让我们下来吧?”
出来时间长了,雷猛也渐渐适应了蒋方震的大嘴巴,挠挠头憨笑道:“蒋校长可以放心,从这里到柳州水道一路畅通,绝不用在爬山了。”
听说能直通柳州,蒋方震终于松口气,但很快又想到一个问题:“江水深不深?沿途的安全和保护一.。”雷猛明白他的意思,保证道:“校长放心,贵西南和广西西北这一代的土匪都随着唐继尧和王芝祥出发了,沿途大部分又都是绝壁和河湾难以藏人,过了宜州三师就有部队在沿途接应。”
“呵呵看来唐屠夫总算是做了件好事,把两省的土匪都拉走了。”蒋方震微微一笑,伸个懒腰刚要上船,走在后面的杨秋忽然擦肩砀过,率先踏上船头顽皮的笑道:“百里兄,你这可不够绅士,忘记了我们还有位女士吗?”
“对对,女士优先。”蒋吞震也被他逗乐了,哈哈一笑让开半个身子。这么多天的耳鬓厮磨,苗洛也不像以前那样害羞,风情万种的白了眼杨秋后,拉着他的手一跃踏上了船头。或许是小船一下子吃力太重,船身微微晃了下,还没站稳的她一声轻呼,倒在了杨秋怀里。
入贵以来两人不少次都同坐一车、牵手而行,可这样面贴面拥抱却还是第一次。虽然是意外,但软玉入怀,沁香扑鼻的刺jī还是让杨秋不由自主的环起双臂,将丰腴揽在怀里不愿松手。
紧箍的双臂让苗洛最后一丝力气也没了,一对椒rǔ紧紧贴在宽阔的xiōng膛上…sū麻的感觉让眸子里都闪起了一层水雾。
两人这么静静的抱着,仿佛忘记了时间,旁边的人可就不知怎么办了。雷猛和几十位警卫连战士连忙转头东瞅瞅西看看,仿佛附近有什么重大敌情。蒋方震更是恍然想起这位其实才二十三岁还没到…还是个大男孩。可就是这个大男孩,却已经掌握了西南数个省份的未来,甚至已经在慢慢走向政治权利的巅峰。对目前这个在各类新思想下风云jīdàng的国家来说,年轻政治是福还是祸呢?想到这些,他悄悄皱了皱眉,抬头看看天咳嗽一声,笑道:“巡使…要是再不走,今晚就到不了柳州了。”
轻轻地咳嗽声,总算是惊醒了和杨秋第一次亲密接触的苗洛,这才发现四周怪异的气氛,顿时羞得一头钻进船舱。望着纤细靓丽的背影消失在乌篷内,杨秋瞪一眼蒋方震:“百里兄,听说你至今单身,要不我给你介绍介绍?”
“巡使大人放过我吧。”两人的笑声中…船缓缓驶离了岸边。
打狗河在壮语中的意思是“弯河”,水道细窄曲折幽深,一路上美景不断绝壁斧削…钟rǔ倒悬、古藤挂天空的景sè更是随处可见,江水又清澈似一尘不染,所以两人干脆搬来了小椅子坐在船头欣赏美景。苗洛虽有心坐过去,但刚才的失态让她觉得很不好意思,又不舍得江水美景,所以独自一人来到船艉,架起杨秋送给他的照相机将这份独特经历保存下来。
苗洛不在旁边,杨秋也转到了当前的战局,扭头问站在身边保护的雷猛:“无线电联系的上吗?”雷猛指着前方开道的船,摇摇头:“电报员还在试呢…不过他说这里四处都是大山,恐怕要等过了宜州才能联系上。”
“巡使其实不用问了,桂林一.肯定守不住的。”蒋方震靠在椅背上,说道:“陆荣廷枪法再准,也不可能一枪干掉唐继尧。何况他已经年过五旬,柳州被截断后在镇南关的混成协就算得到消息也没路北上…桂林只剩一个混成协和两个巡防营,加起来也不到四千。桂军也很长时间没打仗了,比不了唐继尧手里那些打了半年多的虎狼,而且他肯定知道我们在后面急追,要想死里求生只有全力拿下桂林!否则这辈子就只能做个流寇!”说到这里,他长叹口气:“广西百年的精华.可惜了。”
最后这句话让杨秋身躯微微一震,摆摆手让雷猛避开后,低声问道:“这么多天了,百里兄似乎一直未问我唐继尧为何忽然南下桂林。”
蒋方震放下手,微笑着摇摇头:“问不问有何区别?巡使在贵阳之后就布设这个局,故意让唐继尧能安安稳稳盘踞贵西南地区,对他自封贵州都督也不闻不问,看着他收编山匪,借此让他长时间脱离蔡锷的手一点点把野心培植起来!然后又摆出七个旅决战贵州的假象,逼得他退避广西谋出路。”
“那他也可以回云南。”杨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