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的目光都已经被法国战役吸引着,却忘记同时同刻一场比法兰西战役规模大数倍,交战地域相当于大半个欧洲的战争也进入春夏酣斗。一支从建设初期就全面学习德国建军文化,又被糅合更多战术,强调严格执行力且已经打了两年多的军队,再次步入总攻的节奏。
4月23日,苦盏通往撒马尔罕的泥路上,一支望不到头的运输队迎着晨露,沿着被炮弹炸出的大小弹坑蹒跚前进。队伍前面和最后,是安装12.7毫米重机枪的国民警卫队6*6猎犬轮式战车和安装通用机枪的吉普车。随着战争齿轮越转越快,这两种用途广泛的军车开始源源不断被制造出来,前者的改进型8*8雪豹装甲车也已经定型进入生产序列。来自浙江的小战士牛友三紧握机枪,目光中带着些许紧张。对他们这些国民警卫队的士兵来说,走出们就是一个的陌生世界。没有完善的铁路,没有几十年如一日拼命修造的省际公路,更别提具备重型起降能力的机场。每天忙碌在最重要的交通补给线上,单调枯燥。
车队在贝雷桥前慢慢停下,迎面一支战俘押送队走了过来。“快看,是毛子兵。”“可惜,你说我们怎么没遇上呢?”“想遇上啊,申请调去正规军,天天都能见到。”“快,快看!是苏联人。”战士们的交谈中,一千多名衣衫褴褛的苏军战俘垂头丧气如行尸走肉般在中亚独立军的押送下擦身而过。在队伍最后面,数千名被搜查出来的斯拉夫移民目光木讷。男人站在外面,女人牵着孩子,神情麻木的望着车队向北走去。“怎么连老百姓都抓?不是有纪律吗?”牛友三很纳闷,心底对这种事情非常不舒服。
“他们是普通人。但他们也供养了游击队和敌人。”牛友三和大伙嘀嘀咕咕时,一个声音从车厢角落里响起。牛友三连忙扭头看去,只见角落中那位罩着军大衣,在安集延带着一百多辆车,并入车队还死乞白赖钻进装甲车睡觉的年轻军官伸了个懒腰,抖抖军帽朝他一笑:“记住,对敌人仁慈,就是对战友的不负责任。我们来做这些事,总比让我们的孩子做更好。”年轻人长身而起。当罩在外面的大衣滑落,牛友三和伙伴才发现,这位年轻人居然是一位准将!“将军。”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是位将军。这位上车后睡觉一路没吭声的准将正是回国休假,重回战场的卓凡。
卓凡回礼后钻出了装甲车。普通士兵难以接受的画面对他来说已经司空见惯,从交战开始已经有200万战俘被关入集中营或在枪口下充当苦力,还有55万斯拉夫移民被送入设在塔拉兹和突厥斯坦的教训中心。他们需要在里面从事各类生产,甚至制造子弹换取食物。还有些人被挑选出来,重新穿上军装接受军事训练等待投入到未知的命运中。
越过钢桥后,前方就隐隐传来爆炸声,大群的战机。如同迁徙的候鸟密密麻麻向南飞去。“将军,我们到了。”牛友三的声音中,用铁丝网圈成的基地出现在眼前。成片的伪装网和帐篷直接裸露在地表,远处的野战机场内战鹰起起落落。一派忙碌和紧张的画面。
“报......将军。”
走到指挥所门口,卓凡刚想喊“报道”,里面走出来的参谋就向他敬了个礼。他这才想起自己身份变了,洒然一笑回礼后向内走去。指挥所不大。走进去后一目了然,尤其是中间地图上密密麻麻的箭头和番号。让人一看就明白是要进攻了。“卓凡?好小子,你怎么来了?咦,准将!好,总算迈过这道槛了。”正在商讨总攻的杜聿明等第10军军官们见到他纷纷围了上来,很多当年比他级别高,却始终卡在校级的军官更是羡慕的盯着准将领章。
将校两级天差地别,不知多少人熬到退役都没能再进一步。
第10军算是卓凡的娘家,所以连孙传芳闻讯都从休息室出来。见到他军装上还有两枚小小的领章,指着问道:“这两个是?”卓凡敬礼介绍道:“报告司令,这是东哈萨克和克孜勒阻击战的战斗领章。”
“听说了,这两仗里你干得不错,没给我们第10军丢脸。新任命下来了吗?要不要我帮你活动活动?”孙传芳这几年实在有些委屈,阿富汗的山沟地洞导致战事拖沓消耗严重,被不少人背后诟病,如果不是杨秋坚定支持,说不定就早换帅了。所以卓凡能打出成绩,也算是让那些人知道第10军还是有能人的。
卓凡呵呵一笑,知道他是憋坏了,说道:“已经下来了,让我带第3机步师。本来想立刻去,恰好听说您这里要总攻了,就过来看看。”
“这个楚南,挖墙脚挖到我这里了。”孙传芳笑笑:“算了,他总算没亏待你。虽说不是主力装甲师,但3机步师也是当年松坡元帅亲手带出来的好部队。”
卓凡知道他关心自己,道谢后问道:“对了,我一路过来,怎么没看到乌兹别克集团军的部队?”
“五天前回塔什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