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么能干这种粗活呀?”仆人阿财显得很惊讶,随即又说道:“小姐,老爷昨天晚上突患风寒,一整天都没好转,此刻还卧床不起,王管家让我来叫您赶快回家。”
虽然是有心理准备,王艳茹还是被这番话吓到了。
王得贵不是个好人,可对于她来说绝对是个好父亲,宠她爱她胜过了任何一个兄长。
一听说他生病了,王艳茹急得不行,眼泪都快要掉下来,如果不是怀中还抱着小初九,估计她会马上往佛子岭赶。
傻熊一走,丫头就从石头后面走了出来,目睹了这一切后,赶紧接过了小初九,边哄着孩子边对王艳茹说道:“王姑娘,你赶快回去吧,虽然我不怎么喜欢你那个爹,但是还是希望他能够早日康复。”
王艳茹愣了一下,随即对丫头说道:“谢谢你,玉英姑娘。”
仆人是骑马过来的,可王艳茹完全不会骑马,也不能让这个叫阿财的仆人带着她共乘一骑呀,犹豫中周善军走到了她身边,牵起了她的手,说道:“我送你回去,顺便探望一下岳丈大人。”
…………
董文彬临时领命接替李天喜,负责采购和情报这一块的事。虽然他把林原平拉来帮手,可是还是忙得不可开交。
众人中就属邓东平人手充足,一起来的兄弟们大都分配给他了,还基本上无所事事,找他借点人手帮忙,可这家伙死活都不答应,还狡辩:“周善军陪着老婆回家了,把粥厂都扔给他了,别人休息再讹上他这个老实人。”
这可把董文彬气得吐血,心里一直在骂这个邓东瓜不要脸。如若他不知道粥厂开了三天,拢共才收了二十几个兵,还可能会被这家伙蒙蔽,可是明明知道他有人手却不帮忙,这才叫人生气。
正当他和林原平在商量隔日的采购时,一个他派出去的暗哨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着急地说道:“霍山的鬼子兵和皇协军开动了,正往这个方向开进,听说是为前段时间遇袭的车队复仇。”
“鬼子来了!”这是半鬼子林原平听完暗哨的报告后,说出的第一句话。他现在已经完完全全把自己当成了一个中国人,就连打波田支队时,他都没有丝毫手软。
“能确定是要来我们这吗?”董文彬没有慌乱,他首先要确认这个消息的准确程度。
“鬼子已经到达了佛子岭!”暗哨回答道:“以前也常有鬼子来,可每次都没有这么多人,霍山城中的伪军全都来了,鬼子兵也不少。”
“他们有没有可能是冲着王得贵来的?”
“不像,如果是针对王得贵,鬼子不会把部队就放在镇子里,单单只几个军官去了王宅里。”
“你是说他们的目标就是咱们杨树铺?”
“十有八九!”
“你怎么能如此肯定?”董文彬皱起眉头,他开始有点怀疑暗哨的话。
“这是吴大哥吴林生要我这样告诉你的,他还说让这边赶快做准备,否则会吃亏。”暗哨急急地说道。
听到说是吴林生带回来的消息,董文彬立即打消了疑问,只是随口问了句:“他人呢?”
“正亲自在佛子岭盯着呢,吴大哥不放让别人担此重任。”
董文彬没再听这人说话,直接往外走去,他要马上找到孙玉民,告知其这个突发情况。
孙玉民正在逗着小初九,这些天小家伙算是吃上了百家饭,明显的白胖了不少,也好玩了很多,只是有一点不好的习惯,喜欢让人抱着,哪怕是睡觉都要睡在人的怀抱中。好在有陈莱和小玉英两个全职“保姆”,否则让他一个人来照顾,肯定会累死了。
“老大,紧急情况。”董文彬一看到孙玉民就着急的说道,找了大半个村子,才找到正抱着小初九陪着陈莱逛荡的他。
“怎么了?看你急得满头大汗的。”孙玉民单手抱着小初九,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了过去。
董文彬没去接手帕,真接用衣襟擦了下汗,说道:“鬼子和伪军来了!”
“说清楚点。”孙玉民看他着急忙慌的样子,说道:“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几个鬼子和伪军就把你吓成这样?”
董文彬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又擦了一把汗,说道:“过了俩月太平日子,差点忘记了自己是专门打鬼子的了。”他紧接着又说道:“霍山的鬼子出动了一多半,此时正在佛子岭,这次出动的目光正是咱们的杨树铺。”
“来我们这?”孙玉民将正在盯着他看的小初九递给了身前的陈莱,专心听起了董文彬的话。
“是的,老吴在亲自盯着,恐怕是来者不善!”
“霍山的鬼子为什么会突然来这么偏僻的地方?难道是劫车的事情败露了?不可能呀,做的天衣无缝,就算鬼子有狗鼻子也闻不出是我们干的呀!”孙玉民喃喃自语,脑子也在飞速地运转着,思索着退敌的方法。
“一山不容两虎!”陈莱摇晃着小初九,想把她哄睡,岂料越晃这小家伙越精神,甚至还冲着她笑了起来,也正是这一笑,让她立时就有了好心情,顺口就说了一句让孙玉民茅塞顿开的话来。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或许是因为王艳茹的原因,又或许是是因为王得贵不计成本的大送礼物,让孙玉民丧失了基本的判断。他其实早就应该想到,鬼子的突然来袭,肯定是有人搞鬼。
孙玉民又立马想到了扁担石,想到了当初光头下山截粮杀人的事情。两件事并联到一起,他马上就明白了,有人已经向自己出招了。
可就算知道有人和自己过不去,还偏偏不能还手。杨树铺还没有完成重建,扁担石虽然归附,可一不那里便会成为背后的那把刀子。
怎么办?孙玉民开始踌躇,他要马上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否则这两个月的辛苦付出将会付诸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