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起来?”龙王霸忙摆手说道:“小笠原太君,你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难道就凭他手上那群乌合之众的民团,敢和皇军作对?”
“借他一个胆子也不敢。”龙望霸说道:“太君,对付王得贵这种惜财如命的人,抓他是没有用的。他的那些宝贝藏得太严实,根本没人找的到,除非你让他心甘情愿地拿出来,旁人就算废尽心机也是徒劳。”
“龙大队长,你说的什么?我怎么有点听不明白。”小笠原似乎搞不懂中国人的想法,发出了疑问。
“太君,我问您。你喜不喜欢金子?”
鬼子大尉小笠原点了点头。
“您喜不喜欢银圆?”
他又点了点头。
“您喜不喜欢中国的古玩字画?喜不喜欢那种年代久远的瓶瓶罐罐?”
一听到他这句话,鬼子头眼里放出光彩,他是个狂热的中国文化追崇者,算得上半个中国通,会讲中国话只是其一,最为厉害的是他对这些中华民族的国粹国宝研究颇深。
“龙大队长,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太君,您刚才说出动一个小队和一个中队的部队去抓王得贵对吧?”
“没错,是我说的,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没有。只是去的人太少太少,依我之见,县城里我留一个中队守着,您再留一个小队皇军,其他部队您亲自全部带着,上佛子岭吃吃大餐去。”龙望霸阴险地笑着,接着说道:“我们出动了这么多部队,却去杨树铺扑了个空,您说说,王得贵怎么交代?”
“他会怎么做?”
“大出血呗!中国有句古话不知您听说过没有。”龙望霸也装了回文话人,他慢吞吞地说道:“请神容易,送神难!他王得贵不是把咱们当枪使吗,好呀,等他发现我们是白跑一趟时,看他两不要破财,如若真的要财不要命,咱就把他的民团就地缴械,或者是编入咱们皇协军里来,也不枉我们辛苦一趟。”
“龙大队长,你果然是皇军最忠实的朋友!如若这次真如你所说,回来后我必当重谢。”小笠原正雄眼睛里冒出的贪婪之光仍未消失。
“小笠原太君,你别急,我的话还没说完呢。”龙望霸得到了鬼子头的夸奖,得意的忘了形,甚至把藏在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我们这么多人去了杨树铺,自然不能白去呀,听说那个姓孙的财主也颇有身家,不拿点出来资助资助皇军怎么行!”龙望霸看到鬼子头整张脸都开始发光时,就如同是看到了自己也跟着发了财一般,哈哈大笑起来。
“就这么办!我们今天就出发!”小笠原一听到可以得到不少珍宝,恨不得立刻出发。
“不忙,太君,您可以先派王翻译回去给他爹报个信,让他准备迎接皇军的部队进山剿匪。”龙望霸说道:“咱们可不能亏待下面的弟兄们,佛子岭的山珍可不少,咱大方点,给一天时间让王得贵准备准备,让下面兄弟们也尝尝美食的滋味。”
“还是龙大队长想得周到,就按你说的办!”小笠原正雄竖起大拇指夸奖了一下“龙王八”后,冲身边的一个准尉说道:“派人找到王翻译,让他马上来见我!”
王有财又是趴在他那个便宜老婆的肚皮上辛勤耕耘时,被敲门声扰到,他不耐烦地吼骂:“哪个不长眼的坏了老子好事?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王桑,小笠原大尉有请。”
门外这口半生不熟的中国话,吓得王有财抖了一下,赶紧从媳妇的肚皮上溜了下来,这是鬼子的声音,虽然不知道是谁,但很显然不是平常来叫他的那两个皇协军士兵。他三下五除二地穿上了衣服,又放下了卧室的蚊帐,叮嘱了一句床上的女人别出声,才急急忙忙地打开了门。
“王翻译,大白天的你也把门关的那么严实,是不是家里藏了什么宝贝怕人看见呀?”领着鬼子准尉来叫人的皇协军士兵奸笑道,和许多皇协军士兵一样,他早就对传说中的那个美人垂涎三尺,平时不敢开这种玩笑,今天仗着有鬼子军官在身边,才敢过过这个嘴瘾。
“闭上你的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王有财瞪了这个皇协军士兵一眼,又立刻眉开眼笑地去讨好鬼子准尉:“中岛君,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走,醉仙楼,咱喝两盅去。”
“王桑,恐怕今天没有这个时间了,小笠原大尉有请。”这个名叫中岛的鬼子准尉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道。
蔚蓝色的天空,在深秋时节,一尘不染,晶莹透明,如同一匹巨大的蓝锦,映在清澈的河上,残碎的微波,泛蓝的河水,还有偶尔几片浮云的白色,将整个世界装点的分外绚丽。
通很佛子岭的土路上,王有财蹬着他那辆崭新的自行车正艰辛地行进着,他可没空闭去欣赏周边的景色,心早就飞到了家中那个被的藏得严严实实的老婆身上。
“死老乌龟,没事去惹什么鬼子,害得自己跟着受累。”他虽然不知道鬼子大尉为什么派他去佛子岭,但是从旁人的闲言杂语中他还是隐约知道了些,所以才会一边蹬着车,一边在恨恨地骂着他那个老不死地爹。
“三哥……”
王有财正在生着闷气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个声音对他来说,可以算是在王家的二十多年里唯一的美好记忆。
随着声音,从前面的山坡上跑下了一个粉裙女子,正是他念念不忘的小妹王艳茹。
王有财在众兄弟姊妹中虽然排行老三,但是因为生母只是侍候夫人的丫鬟,所以打小就受到整个王家人的冷嘲热讽和白眼,唯有这个妹妹是真心的把他当成亲哥哥,不仅时常维护他,还常常把自己的一些好吃的分享给他,如若不是这个妹妹,王有财真不知道能不能在王家度过这么长的时光。
王艳茹如同一只粉色的蝴蝶,飞进了他的怀抱,口里还郁郁地说道:“三哥,你都不记得艳茹了。”
“怎么会!我就算忘记了咱爹,都不可能把咱的小公主给忘了。”王得贵搂着这个撒娇的小妹时,忽然发现两道不善的目光正射向自己,一个单瘦的男青年站立在不远处,双手抱胸凝视着,正纳闷间,王艳茹已从怀中挣脱,招呼着男青年,说道:“善军,快过来,这是我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