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李世民和赵子龙一行人于南郊狩猎,野兽瓜果所获无数,正收了弓马掉头回宫,一路上赵云亲兵均对李世民恭敬非常,浑然不似来时模样。
李世民玄衣怒马行至队伍前列,而赵子龙等人紧随其后。
李世民回头问道:“有一问题,已困扰朕多年,不知子龙叔叔能解惑否?”
赵子龙此时早就对李世民死心塌地了,心中还想着伴随陛下左右,同踏曹营的威武景像,听闻李世民话语,当即收回心来答道:“请陛下但说无妨。”
李世民挥手让左右将士宫人退下,俯身到赵子龙耳边问道:“不知当年在长坂坡,父皇到底是如何与朕失散?”
赵子龙闻听此言,不由得面色惨白,赶紧答道:“当然是受曹军冲散!”
李世明会心一笑不再多说,只是扬起马鞭指向旁边一间屋子说道:“子龙叔叔,这是谁的府邸?”
赵子龙仔细一看,只见房屋坐落闹市之中,外开双扇大门,门口各立参天大柱,上面雕刻精美图案,华丽非常。
赵子龙随即答道:“此乃都乡侯李严之府邸。”
刘禅微微点头,不做多言。
一行人行至街口,但见一辆马车飞驰而来,车夫扬鞭赶马,速度越来越快。
赵子龙刚欲上前阻拦,李世民却挥手拦住,不消盘问,这想必便是那都乡侯的座驾了吧。
马车扬起浓浓尘烟,头也不回的冲到了李府之前,浑然未察觉旁边停下的李世民众人。
李世民长叹道:“北有曹魏,南有孙吴,强敌环绕,汉中人却以饮酒走马为乐,如此风气,定要整改!”
赵子龙面露难色,心中不免想到:要论吃喝玩乐,不正是陛下您带来的风气吗?但只道:“朝中党争严重,若是丞相还在朝中,亦能制衡一二,如今......”
李世民回头一看,便知晓诸将想法,道:“朕继位不久,不通政事,如今立志北伐,当扫平朝中污秽之气。”
赵子龙连连点头,赶紧道:“陛下志存高远,必能中兴汉室,报先帝临终之言。”
李世民笑而不答,独自纵马行去,返回宫中。
次日,殿内早朝,众臣齐聚,文官在东列队,武将在西列队,各执帜而立,唯不见后主身影。
李严身居最前,面目严肃,仿佛略有不适。
李严身后为其子李丰。
李丰环顾左右,俯身上前对李严说道:“大人,昨日听闻陛下出宫前去南郊狩猎,浑然不似重病模样。”
李严微微皱眉,小声答道:“诸葛亮如今前往南方平叛,待他得胜归来之时,想必便是北伐之日,我等当把握机遇,死谏陛下,方能保得平安。”
李丰微微点头说道:“如今益州疲弊,若是北伐得胜便罢了,一旦有失,只怕再无翻身机会,如今唯有韬光养晦,方才有一线生机。”
李严点头答道:“今日务必让陛下打消北伐的念头。”
李严话音落下,便有宫人长声喊道:“陛下驾到!”
群臣俱肃然起敬,跪拜伏地。
只见李世民一身玄甲,腰配天子剑,阔步走向台前。
李世民道:“免礼。”
众臣随即起身,分别跪坐两端。
此时的李世民高坐堂中,俯视下方文臣武将道:“诸公有本奏来。”
李严随即出班道:“敢问陛下今日为何一身戎装?”
李世民轻笑道:“强敌环绕,一日不敢忘忧,故着戎装上殿。”
李严道:“君贵社稷,安能以戎装示人?”
李世民道:“社稷不稳,当以剑破之。”
李严不答,随即上《定国表》一道,表曰:
先帝驾崩,新朝不稳。南中蛮夷俱不服管教,东临孙权虎视眈眈,北接曹魏已成大患。如今连年大战,益州疲弊,百姓十不存一。
望陛下念苍生之安危,舍北伐之念想,与民休息,伺机而动。
李严此表一出,班部中太史谯周矣符合道:“臣夜观天象,北方星耀正盛,如今正不是北伐时机。”
李世民挥手打断道:“都乡侯等此言差矣。”
李严猛地一惊,没曾想刘禅竟会如此不留颜面。
未等李严多想,李世民道:“如今曹魏篡汉自立,荒淫无道,黎明百姓无不饥寒交迫,所辖之处白骨盈野,饿殍遍地,益州之外均是反魏义士。尔等却恪守小节,终年碌碌度日。试想北魏兵多将广,随时都会发兵南进,与其坐以待毙,不如顺天意,应民心,兴仁义之师北伐。”
李严既出班道:“陛下深思。”
李世民道:“都乡侯先顾自家马车,再谈国事!”
李严闻言大惊失色,昨日马车上所遇之人,果然就是陛下,现今是兴师问罪来了,便不再多言,反身以目示周矣。
周矣再出班道:“回禀陛下,北魏势大,益州疲弊,若不能胜,当何为?”
李世民笑道:“当问朕之罪!”
李世民此言一出,满座皆惊,纷纷出班答道:“陛下此言不当。”
就连李严等人都是露出疑惑之色,纷纷议论道:“陛下今日仿佛有所不同。”
李世民笑而不语,只是长声呵道:“诸君可曾听闻白帝之子乎?”
赵子龙眼观六路,见无人作答,只好出班答道:“回禀陛下,当初高祖起兵,芒砀山中剑斩白蛇,蛇仙语云:吾子白帝子也,化为蛇,当道,今为赤帝子斩之,故哭。”
李严复道:“此为高祖皇帝之事,于今何为?”
李世民随即取剑道:“朕三日大病,昨夜梦中有一老妪跪朕塌前,道:如今汉室疲弊,高祖烦请真武大帝下凡,统率六丁六甲神将,讨伐逆贼,兴复汉室,朕即是真武大帝是也!”
李世民此言一出,宫殿内鸦雀无声,心中无不作想:此等神鬼之事,只能乡间野民茶余饭后座谈,亦或做以模样,收乡野村民之心。如今朝堂之人,何人不身怀八个心眼子,莫不是真当诸君是那乡间野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