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慎坐在冯诞身后,眼中看着蒋少游等人,心里面想着待会要不要求去南朝的事。这两天他反反复复想过多次,觉得此行在南朝未必有那么大凶险,毕竟两国和平多年了,萧颐没有理由为了抓他与本朝闹翻,皇帝真要打南朝,一个人质又算什么?萧颐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心中渐渐倾向于去看看。
“卿表中所言,杂揉各说,与前所议,不为有何进益。若是要勘验魏晋旧宫基址,此尚可为一良策。只是,洛阳城经石勒之祸,已为荒域丘墟,即便卿前去勘量,所得只为台基尺数,若以此为据,则殿成而为南人所笑矣!朕本裔黄帝,得天之命守此北国,正欲与南人争衡正朔,岂可因此失之。卿所议甚佳,奈何不能称朕志。”
拓跋慎听到皇帝所言,想起史书上确有蒋少游前往洛阳勘查魏晋基址的事,后来还因为这件事前往南朝,观摩南朝的宫殿形制。
想到这里,拓跋慎站起身拱手道:“儿有一议,请奏于父皇陛下”
皇帝和冯诞,蒋少游等人都看向拓跋慎。皇帝持礼甚严,对拓跋慎冒然发言有点不大高兴,但是还是说道:“卿有何话说?”
拓跋慎知道皇帝这是不高兴了,这里不是太华殿,所以礼仪不必如朝礼一般严肃,更不必对他称“卿”。
“禀父皇陛下,太极殿形制不明,若只闭门猜度,终不可得其实,方今正要遣使南朝,莫若以蒋君少游同去建康,观其仪制,蒋君博识强记,必能得其精要而归。”
“啪!”皇帝听罢,抛下手中表疏,只觉拓跋慎所言甚有道理,不需多加思索便道:“我儿所言甚善,朕方要委派李彪再去南朝,正不能得一副使同去,我儿所言,副使可定矣!”转过头对蒋少游道:“卿可为李彪之副,同去南朝,观其仪制。必得南朝真意方可!”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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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看着蒋少游等人退出殿外,回过头对拓跋慎笑道:“二郎今日所献良策,得解为父之难,日后若是有什么请求,可与为父说。”
拓跋慎这几日在中音殿和清潇院中,少有外出,还没听说皇帝已经决定好了派李彪出使的事,现在又加上蒋少游,恐怕这两日就要成行了,本来他还以为还有几天功夫再仔细想想,就算要去也好想点说辞。现在看来时间来不及了,今天若是出了殿,这几天恐怕不会再得到宣召。现在还没下明诏,若是下了诏书之后再来求告也来不及了。
咬咬牙,拓跋慎走到皇帝面前,下拜道:“儿有一不情之请,还请父皇陛下恩准!”
皇帝愣然,旋即问道:“二郎有何求?可说来。”
“儿思往南朝一游。”拓跋慎稽首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