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承彦闻说,与庞统对视一眼,便即应允,随马钧直奔船坞。
庞统阻之,道:“德衡公稍待,承彦公年老,加之一路车马劳顿,歇息一晚再议不迟。”
马钧道:“无妨,船坞之内应有尽有,在下岂能薄待黄公?”言毕,催请黄承彦紧行。
李敢、张郃见说,均面露苦笑,赵云谓庞统道:“军师有所不知,制作大船之事已历时近年,耗费大木无算,期间曾先后制成三艘,奈何尽皆覆没,已折却水手数百,德衡公忧心如焚!即便我等前往探询,亦不得入内,稍有俄延,便被军卒逐出!”
庞统讶然道:“何处军卒?竟敢驱逐赵将军!如此,军法何在?”
三将闻言大笑!李敢道:“彼等共有锐士三百,皆为大将军亲军,只听令于德衡公。前镇东杨将军曾亲至问询,亦被逐出。”
庞统见说,哑然失笑道:“久闻主公首重工匠,今日方知传言不虚也!”
李敢道:“军师一路劳苦,还请入席饮酒,再叙话不迟。”
张郃闻其言,大笑道:“存孝沾酒即不醉不休,兼且海量,军师小心了!”
李敢大怒!谓庞统道:“军师休听隽乂胡言!某虽好酒,但极有分寸!”
赵云但笑而不语。庞统眼见众将和睦,自然欣喜万分,慨然道:“久闻李将军海量,然统亦非易与之辈!自当奉陪!”
李敢大喜!即令亲军设宴。
散席之后,除赵云有意少饮,尚算清醒外,余者尽皆醉倒,庞统最为不堪。
却说马钧将黄承彦请至船坞,便即谓之道:“黄公且看,此船骨架已就,唯仓板难成,诸匠人以不同木材试验数次,皆无法密闭,钧束手无策,不知黄公可有妙法?”
黄承彦绕船一周,捻须道:“此船长不足十丈,造来何用?”
马钧闻言,不悦道:“若船成,可载甲士数百,岂能无用?”
黄承彦道:“据老夫所知,辽西有兵马近五万,似此船只,恐需数百?即便日夜赶制,又何日可得?”
马钧闻言,面色大变,顿足道:“在下失于计较矣!”言毕,便欲遣人飞报马超。
黄承彦止之,道:“不知德衡可曾见过江东战船?”
马钧急不可耐道:“若误主公大事,钧百死莫赎!还请黄公直言!”
黄承彦见说,肃然起敬,言道:“江东战船无数,尺寸各异,最大者长二十余丈!高近十丈,分数层,可载甲士两千余人!”
马钧闻说,瞠目结舌,惊声道:“似此大船,如何造就?”
黄承彦微笑道:“辽西多有大木,匠人技法精湛,造之不难。”
马钧大喜,竟撩衣下拜,叩首道:“请黄公教我!”
黄承彦忙上前扶起,责之道:“你我皆为大将军效力,德衡岂能行此大礼?请安坐,且听老朽道来!”
马钧见说,忙令亲军奉上茶水,端坐听讲。
黄承彦知其心急,便即出言道:“造船首重龙骨,然贵部匠人技艺精湛,故不足虑。其次舱壁,亦不难为也,只需先将木板以布裹之,再浸泡桐油,反复晾晒即可,船成之后便不虞渗水。德衡以为如何?”
马钧闻言,一跃而起,喜道:“钧所患者,舱壁渗水也!若依黄公之法,莫说船长二十丈,即便百丈大船,亦可造就矣!”言毕,即令匠人依法施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