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文聘引旧部回返宛县后,就面见李通,先将司马懿之谋如实告知,继而拱手道:“眼见唐军不日便至,还请太守作速引百姓退往许昌!”
李通见说,顿时惊怒交加,张嘴欲言时,却化作一声长叹。。。良久后,凄声道:“即便魏延突入中原,亦不过数千铁骑而已,司马仲达何至于如此?!”
文聘垂首长叹道:“司马将军退往樊城之前,便俱书遣人飞报中州,上禀魏王,并言道:唐军无论兵力战力皆优于我军,尤其铁骑无敌于天下,若与之陆战争锋,诚为不智,故我军虽有大军数十万,恐亦难固守中原,不如退往江东,借助孙吴水军拒之,待立足后,即广造战船,循海路再进中原!”
李通闻之,抬眼望天,喟然道:“先不论大王如何立足江东,单道马超全取中原之后,岂能不编练水军?昔日冀州之战,唐军所造之战船已能纵横瀚海,只无良将统领水军而已,一旦中原失守,其人力物力必然倍于先前,届时,即便大王一统江南,只恐亦难偏安。。。”
文聘闻说,默然片刻,摊手道:“司马将军并非无谋之人,既定此计,必有其道理,况且大王睿智,贾、荀二公多谋,或有长远之策亦未可知也!再者,此事已成定局,我等纵然劳心费神,亦于事无补!”言毕,见李通仍沉吟不语,遂接着道:“眼下关平已率部进屯樊城,想必长安援军不日即至矣!未知太守作何打算?”
李通不答,沉思半晌后,乃抬手挥退左右,反问道:“敢问将军意欲何为?”
文聘见问,苦笑道:“昔日樊城之战,玄德公全军尽殁,关、张二将亦因聘举城降魏而战亡,徐庶、赵云等率残部远奔雍州,其等皆为玄德公腹心之人,如今皆身居要职,必立誓取聘首级以雪恨!故聘欲引旧部死守宛县,如此一来,太守或可引百姓安然抵达许昌。。。”
李通闻言,摇头道:“将军所部只万余兵丁,若唐军围而不攻,却遣铁骑沿路追袭,势必殃及百姓,届时,非但通等难以脱身,将军亦必然全军覆没!故依通之见,将军不如即刻领兵东进汝南,继而转奔淮扬,留取有用之身!”
文聘闻之,沉吟道:“若如此,敢问太守如何善后?”
李通稍作斟酌,坦然道:“不瞒将军,若唐军与民秋毫无犯,通愿开城纳降!”
文聘闻言,顿时面现鄙夷之色,嘲讽道:“李太守深谙进退之道,聘佩服之至!既如此,聘这便领军出城,与唐军决一死战,以免消耗城内粮草!”言毕,起身欲行。
李通见此,忙下阶拦住,诚恳道:“将军此去十死无生!不如就依通之言,领军东进,城内屯粮,任由将军取之!”
文聘冷哼一声,转首道:“某家死则死矣!不敢有劳李太守忧心,至于城内之粮草,大可留作李太守日后加官进爵之用!”
李通闻说,面上愧色一闪即没,乃沉声喝道:“将军视死如归,通敬佩万分,但将军麾下万余儿郎何辜?其等皆为荆襄人氏,却抛妻弃子,转战南阳!本以为可随将军建功立业,不想,将军却引其等以卵击石,自取死路!再者,将军纵使战死宛县,亦算魂归故里,但奈其等何?!然若将军远奔淮扬,异日当可循水路再返荆襄!通言尽于此,还请将军自行定夺!”
文聘闻之,脸色阴晴不定,踌躇片刻后,拂袖而去!回营之后,即令大军前往府库,调取十日军粮,就于城外五里立营屯驻。
骁将吕介闻令,不解道:“唐军顷刻便至,将军为何舍弃坚城?”
文聘正心下烦躁,见问,乃大喝道:“军令即下,何多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