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文,我知你的顾虑。还请你放心,陶谦今日真的是诚心诚意。绝无半点虚假。”
刘汾感觉自己的小心思被陶谦看穿了,略带尴尬的说道:“陶公说的哪里话,陶公尚有两位公子,足以继承陶公的徐州,为何要将徐州托付于我?”
陶谦仰天叹道:“小老儿身染重病,依然命不久矣。而犬子顽劣,胸无点墨。如在大汉的盛世,还可继任徐州。但是如今乱世降临,他们根本没有这个能力。老夫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至徐州的百姓安危于不顾。只是希望修文在我死后,看在老夫的薄面上看顾些陶家,能让那两个不成器的小子得以安然的活下去,如此陶谦也算瞑目了。”
原来如此。什么徐州的百姓,其实都是废话,主要还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儿子。不过刘汾也很佩服陶谦拿得起放得下,以徐州为条件换取刘汾对于陶家的照顾。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审时度势之间,远远超出了那些年轻的诸侯。能够当上一州刺史的人果然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原本的馈赠变成了交易,这让刘汾顿时间感觉舒坦了些,郑重的说道:“如果陶公信的过我,刘汾在此发誓,只要陶家日后不行叛乱之事,刘汾当保陶家三代荣华。”
陶谦连忙站了起来抱拳说道:“如此让修文多多费心了。回头我自当教诲我儿,让其时时谨记。”
徐州陈家,就在刘汾和陶谦在那相谈之时,陈登急匆匆的回到了家中面见老夫陈珪。连忙将酒宴上的事说给了老父听,然后便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凡有大事,陈登都会第一时间禀报老父,然后静静的听取父亲的意见。
陈珪眯着双眼一动不动,不清楚的人还以为他睡着了。
良久之后,陈珪猛然间开口说道:“青州牧刘汾,有明主之像,为父先前也注意过此人。只因此人在世家之中名声有些败坏,毁人婚约,抢人妻子。所以其手下谋臣之士大多是些寒门子弟。世家之中除了前阵子才投靠的荀家荀彧,和他的师兄顾雍,再无他人。这也是我陈家的机会,当今乱世,礼乐崩塌,私德好坏与否已不在重要,如何在乱世中保全家族,使之兴旺才是头等大事。刘汾入主徐州已成定局,陶公已经在为他们陶家铺路了。我陈家根在徐州,只能依附在其帐下。去吧,小心应对,我陈家的兴旺也许就在此人的手中。”
徐州的另一世家的家主曹豹也是满心忧虑的想着事情,陶谦在时,他是徐州的第一武将,掌控着徐州十万士卒,但是一代君主一代臣,刘汾帐下猛将如云,曹豹根本不敢奢望刘汾入主徐州之后还会如此重用于他,只是品尝过权利的甘美之后,很难有人会轻松的放下,该怎么办呢?曹豹焦虑的脚步猛然停住,双眼一亮,刘汾以前的事迹世家之中早已流传,不过却不是什么好话,这刘汾以前为了蔡邕的女儿不惜得罪关中世家,说明此人是个重色之徒,而自己女儿生得貌美如花,如今正好年芳十八,如果能够得到刘汾的垂青,那曹家就算是靠上了刘汾的这艘大船,家族从此无忧矣。
其实徐州还有一个世家,乃是赵家,只是曹操屠城,造成了徐州惊慌,下邳相笮融趁机裹挟万名百姓过广陵准备下江东,时任广陵太守的赵昱热情招待,笮融于酒宴之间将赵昱灌醉,杀其一家老小,卷其财物,逃亡了江东。也让这个徐州的世家从此消失。
这一夜,徐州注定会有人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