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呜——”
苍凉的号角声,它响彻了战场,讽刺意味十足地,林斌这方的将士开始高举兵器大吼,吼叫的是“汉军威武”,想要与之厮杀的也是汉军,世事无常,或许有汉以来从没有发生过两个同是喊着“汉军威武”但却要兵戎相见的阵营。
号角声钻进了甲贺的耳朵,也钻进了在阵前的一千余骑兵的耳朵里。
战号能使人精神振奋,在身后袍泽的吼叫声中,甲贺战刀所指,千余骑一个转头,在咆哮声中,直奔向那一片尘雾笼罩的汉军步阵。
轰鸣的马蹄,沉默不语的甲贺眯起了眼睛,前方一片黄雾,若不眯着看压根看不见有什么。随着距离的拉近,终于渐渐能看见汉军步阵的轮廓,他倾斜身躯尽量贴近马颈,感受骏马奔驰时的有力震动。
五百步……
甲贺战刀前刺四十五度角,大吼:“分!”
紧紧跟随在甲贺左右的传令兵得令,抓起号角死拼地吹了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
一千骑兵马速未减,平地分成了两列,同时迂回向汉军步阵的左右,滚滚蹄声,依稀可见汉军步阵停顿下来,有军官大声喊着“结阵!结阵!敌军骑兵突刺来了!”。这股骑兵大多是林斌从草原救出来的汉人,本身就对汉军没有多少归属感,与汉军作战不会有心理压力。他们皆是默不作声地控制战马的方向。
被救出来的汉人视情况而定,好些个帮戎人放牧好几年了,也学地一身好骑艺,若不是林斌担心军心未稳,也没想过会与汉军在汉境边缘发生交战,不然的话绝对会先帮这批人更换装备,而不是让他们穿着抢来的七拼八凑的皮甲(或是干脆没穿),拿着抢来的武器。
林斌听到了冲阵骑兵的合击号角声,遥远的地方,苍凉的号角响了三长、一短、三长。那声“汉军——突击”压下所有吵杂的声音,全速奔驰的两支骑兵像极冲开了尘雾。从左右两侧突刺而进。
远远地瞧去,汉军由于视野朦胧地关系似乎出现了错误的判断。尖矛没有做出调整,所导致地是突刺的骑兵第一波撞在了人墙,虽然听不见碰撞声,但却能看见被急速奔驰地战马撞到的步卒,他们没有任何反应地呕出血沫,被撞击的倒飞出去。
这波碰撞而被抛出去的骑兵,他们在半空的身躯还没落地。第二波骑兵吼叫着谁也听不懂的音节,又一头冲撞进去。一次又一次波段式的冲阵,来不及调整阵型地汉军步阵被从左右两翼撕开了一个口子,步阵一旦被突破一个缺口,步卒所要等待的绝对是一场无可避免的灾难!
甲贺这并不是第一次进行冲阵,他作为领军军官决不能像普通骑兵那般。他的责任是亲临现场,依靠传令兵来指挥作战。冲阵的第一波骑兵,他们明知道会落马也必须咬牙驱马进行冲撞。绝对没有减低马速的机会,一旦减低马速就意味要被后方地袍泽战骑撞到,还不如赌命驭马冲向敌阵,直到冲刺到敌阵前,马术高超的骑兵还能控制战马跳将起来,虽然还是会落马,但总比死在自己人手里好很多。
冲阵意味着一定会有人落马,落马的骑兵甚少再有站起来地机会,他们跌落的地方是敌军步卒所站立的位置,不被砍死也绝对被后方驰骋而过的袍泽,他们座下的战马马蹄踩成肉泥。正可谓:冲阵之士,誓死无悔。怪不了谁,没死当是捡回一条烂命。
第二梯次的骑兵撞进汉军步阵时,苍凉的号角声再一次在沙场被吹响……
奔驰之中的甲贺死死看向前方,那些没有用手中兵器劈砍汉军步卒,而是利用战马的速度冲撞的战骑,他们手中的兵器不是用来劈砍敌军士卒,而是反手时不时用尖刃刺座下战马的马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