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箫心里盘算,
在万历王朝当个尖商也不错。
郡主府庭落不大,东西厢房各十间,前后厅房各五间,从京城来郡主府走亲的永宁公主和丫鬟喜兰住在后厅房,太丰郡主和丫鬟水玉住在前厅房。
老管家住在西厢房,后面是三间灶房,和三间库房。
楚箫住在了东厢房,后面是三间米仓,和三间马房。
接书上说,这算是一个标准建制的郡主府了,只是有些人员稀少,和楚箫想象中郡主府家丁几百,人口上千的热闹景象,完全不一样。
青石地砖朱漆庭柱,都有些斑驳甚至破败,有点像楚箫现在穿越的心情。他穿越了,并没有得到这个身体原先主人的记忆。
“咯哒咯哒”的马蹄声,一匹棕色马儿探了长长的脖颈,伸过曲廊,竟是要用舌头来舔楚箫手里的书本,棕中带红的鬃毛,短且直立,摸上去却甚是柔顺。
“马儿,你叫什么名字?”
马儿却自顾自地仍然想舔书本,楚箫手里的这本《明穆宗实录》,已经看了好几天,按书上说,永宁公主是当今万历皇帝的亲妹妹,太丰郡主是她的堂姐,公主与郡主就是两个实打实的皇二代啊,皇二代应该比富二代牛逼些吧。
曲廊上走过来一个上襦下裙的少女,正是太丰郡主的丫鬟水玉:“把总爷,你可晒好太阳?”
楚箫心里很感激眼前这个亭亭玉立的少女,这些日都是水玉在照顾他,帮他换药。从水玉的言谈中,他知道自已被大家称为“把总”,如果和《明穆宗实录》对照,“把总”是七品武官称谓,想必是穿越前这个身体原来主人的身份。
“今日便是李院判给把总爷最后一次出诊,我们都在中门楼堂等你呢。”
“快,水玉,前面带路”,楚箫拍了拍马儿,立起身,跟着水玉走向中门楼堂,李院判便是李时珍,皇医院判,中华医圣。
中门楼堂,永宁公主,太丰郡主,喜兰,老管家,还有李时珍,郡主府所有的人,有且都在。
李时珍把楚箫身上的青衣长袍,缓缓的褪至腰间,郡主等姐妹并未回避,似乎万历年间,民风开化,她们并未拘于非礼勿视,倒是叽叽喳喳议论纷纷。
“妹妹,你看,这伤疤比昨日又小了,且颜色浅了许多,和周遭的肤色相比,只是略为鲜红一些”。
“都拜李药圣神技所赐。”
“公主谬赞,老朽愧不敢当”。
“是啊是啊,第一天,这条伤疤从腰间到肩头,甚是吓人,每每换药,我都禁不住心惊肉跳。”
“水玉,这一旬辛苦你了。”
“婢子应当的,把总爷好起来,婢子心里也是欢喜的紧。”
“禀公主,把总大人的背伤,这便算是好了,老朽无所牵挂,意欲寻药西纵,当下这就告辞”。李时珍收拾好药箱,拿出来三个药方。
楚箫从圆凳上起身,身体似乎是有肌肉记忆般地左手扶膝,右手下垂,右腿半跪,肩正眼平,腰板直挺,一个标准的戚家军礼:“属下在此谢过李院判救命之恩。”
李时珍双手把扶:“把总大人言重,这是三个药方,一内服,二外服,三泡洗,把总大人请收好,以备后用。”
前门楼堂大门口,众人送别李时珍,老管家压低声音对太丰郡主说:“郡主,今日府前的灾民又比昨日多了,要不要将粥棚支将起来?”
“粥棚?我也想粥棚赈灾,可是府中散碎银子,只有不足三十两,粥棚又可支撑几日?”
“姐姐,要不,当了我的金簪子,用来赈济灾民”。公主从头上拔下来三只金簪子。
搞笑呢吧?
两个皇二代,穷到当金赈灾?
不就是银子嘛,楚箫想,赚些银子,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尖商还是奸商,无恁,我来当,总不能让公主和郡主支个粥棚的银子都没有吧?
“没有银子,我来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