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滔说的他老爹才是重点。
天呐,刘仁轨!苏小义实在是没想到,这个黑胖子的爹就是大名鼎鼎的刘仁轨。文武双全啊,救新罗,攻百济,白江口一战打的倭国鬼哭狼嚎,江面浮尸数万,从此不敢西望,看到刘仁轨的大旗就打哆嗦,连薛仁贵都敬佩不已,直言打仗不如他厉害。后来更是成为大唐的宰相,一声波澜壮阔,让人神往不已。没想到他居然有一个胖儿子,当年看他的画像分明是一个瘦老头,基因变化怎么怎么这么厉害!
怪不得能和薛讷尿到一个壶里,原来人家比薛讷的家世还要厉害。
看着苏小义激动的无所适从的样子刘滔十分奇怪,就是见到大总管苏小义也是一脸云淡风轻,不卑不亢,完全没有谄媚之色,着实让人佩服,一致认为高士的徒弟都是这样,人家有大本事,高官厚禄唾手可得,就是出入宫中也是常事,见过无数的勋贵国戚,早就见怪不怪了。为何听到自己阿耶的名字会如此失态?
薛讷把脑袋凑过来:“老苏,你是不是刚从山里出来,不知道刺史是多大的官?在咱大唐,刺史多的是,骆弘义就是刺史,你看也就是一个屁都不懂的老头。在大总管面前都没见你这般模样,今日为何战战兢兢,莫不是热了风寒了吧?”
推开薛讷的大脑袋,这家伙身上一股血腥之气,从牢山开拔就没洗过澡,连脸都没洗过,到现在都能隐隐约约的看到脸上干涸的血点子。
每次给他换药对苏小义都是巨大的考验。大军日行七十里,夜晚宿营,每晚都需要给薛讷换药,要不然伤口会溃烂。本来这种小事根本就不用苏小义上手,孙正权就可以代劳。谁知孙正权进去过一次就不肯再去,满心疑问的苏小义掀开薛讷的帐篷就知道了原因。这个混蛋经过牢山一战,满身血泥,铠甲上沾满了突厥人的血,连脸上都是。到现在就没洗过,说那是无上的荣耀,要让所有人看看他勇猛无比的证据。能杀的满身是血的人可不多。
简直不可理喻。
和古人是没道理可讲的,更不要说卫生的问题,才说道一半就被薛讷嘲笑说自己有妇人之态。他娘的,把自己弄的干净点有点人样怎么就成了妇人之态?看了看薛讷黑乎乎的脸,头上似乎还有虱子爬来爬去,苏小义就一阵恶寒,实在不觉得他这样有什么男子气概。如果被家中妻妾看到,估计会恶心的三天吃不下饭。
“老薛,你家的小妾就没觉得你太邋遢?还是他的眼光比较独特?”
“哼,说到底一个妇人而已,敢有丝毫不敬,老子砍下她的脑袋。而且,长安女子尚武,还是像我这样的英雄豪杰首女子青睐。你这样弱不禁风的,连最下等的风尘女子估计都瞧不上眼。”薛讷很为苏小义可惜,自己这兄弟哪里都好,就是太瘦弱了。连马都骑不好,能坐牛车就坚决不骑马。如果不是大军开拔,他这个行军参军必须跨马而行,估计他早就躺在牛车之上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