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西宁不确定傅珩与成国公府的关系究竟是如何,没吭声。
倒是傅珩,在章景繁带着章敏进来的前一瞬,飞快的抓住了徐西宁的手。
徐西宁一怔,抬眼看向傅珩。
章景繁带着章敏进来了。
傅珩一脸无奈的瞪了章景繁一眼,“你平时不是话挺稠?怎么不多说会儿?”
懒散的说完,有些意犹未尽的松开了徐西宁的手。
章敏脸颊发红,锤了章景繁一下,“哥,你真是的,人家小两口说话,你非拽着我往过凑。”
章景繁白净的脸上也带了一点局促尴尬的红晕,“那,那什么,我和敏敏有点事要先走,就是过来和你们说一声。”
从赵府出来,章景繁有些疑惑的问章敏,“傅珩不是喜欢蒋二姑娘吗?他和徐西宁先前都没有过来往,这虽然成亲了,可这婚事是云阳侯府和镇宁侯府算计他俩算计来的,怎么……”
怎么两人看上去倒像是动了真心的?
章敏瞪了章景繁一眼,“蒋二算什么东西,能和西宁比?西宁比她有钱,比她长得好看,而且西宁性子还好,就是条狗也知道选谁吧?傅大哥难道还不如狗?”
章景繁还是觉得奇怪。
感情这东西,不是说长得好性子好就能动心的。
刚刚傅珩抓着徐西宁手的样子,倒不像是云阳侯府和镇宁侯府联手算计了他俩,倒像是傅珩算计了别人终于算计来一场良缘。
府里。
正房。
书桌前。
傅珩苍白着一张脸看着眼前那灯罩,“那时候,我自己都是生死未卜,成天昏睡,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是发财查出来的。”
傅珩病恹恹的脸上是脆弱的难过。
他原本璀璨的人生,随着自己中毒那一瞬间开始,彻底天翻地覆。
“我母亲屋里那盏灯,也是掐丝珐琅的万寿无疆,发财说,那天我母亲从宫中出来,得了太后娘娘的赏赐,便是赏赐了这样一个宫灯。”
徐西宁眼眸震颤。
傅珩却已经从那粘稠的拨不开的情绪里抽离,他深吸了口气,咳嗽了几声,朝徐西宁看过去,“你觉得,该如何安排这灯罩?”
徐西宁沉默了须臾,“你若现在给他偷偷换掉,反而引起太子殿下的警觉,照我看来,倒不如将计就计,赵老将军住进来的当天,办一场宴,把太子请来,到时候,让老将军带着太子来这里,一燃这灯。”
门外发财:……
好歹毒一女的!
傅珩微曲的手指在灯罩上敲了敲,“你就不怕太子有解药?”
徐西宁笑:“太子有没有解药我不知道,但是,你若是肯求我,我说不定有解药。”
傅珩转眸看向徐西宁。
四目相对。
傅珩目光描摹徐西宁那双含笑的杏仁眼,“我以为,你有些在乎赵巍,所以刚刚发现灯罩有毒的时候才会那么紧张。”
徐西宁坦坦荡荡迎着他的目光。
上一世,徐西宁在赵巍从乱葬岗挖她之前,从来不知道这位老将军那么在乎她。
她不知道,云阳侯也不知道。
所以……
在老将军回京之前,她不会和任何人承认任何事。
以免给赵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徐西宁嘴角微扬,是一抹不羁的笑,“我只是想要从你这里捞点好处。”
“什么好处?”
他俩之间的距离,也不过就是中间隔了一个圆凳。
气息几乎纠缠在一起。
徐西宁慢条斯理的说:“我想去工部。”
傅珩大概是在徐西宁开口之前,心里已经揣测了无数种徐西宁可能提出的好处。
但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
前一瞬还在说赵巍说灯罩,这就……工部?
以至于傅珩整个人情真意切的愣了一下,带着些猝不及防的始料不及,“工部?”
“嗯,工部,听说工部修葺城墙,我想看一下修葺图。”
傅珩狐疑,“看这个做什么?”
但跟着想到,前不久,徐西宁把徐让塞进了工部。
当时他以为徐西宁只是随便安排一下,给自己当天那场闹腾找一个靠山。
现在看来,是他想错了?
当时徐让进工部,就已经是徐西宁安排的一步棋?
傅珩心跳不由自主加快几分。
徐西宁朝他笑,人从凳子上起来,似玩笑似天真,“看着玩儿呗,给不给看?”
但徐西宁怎么可能真的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