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苏白手他们并没有喊累,但疲惫的状态是骗不了人的,再这样下去恐怕坚持不了多久,这些医者就要病倒了。
甘梵仁思索了一下,觉得这样不行。
若是医者病倒了,怕是十天半月也养不好,他们的医者本来就少,每一名都极为宝贵,不能这么累倒。
于是他立马将大家召集在一起,寻求解决的办法。
“我觉得,我们可以限制每天看病的人数,看完就休息。”
一个坊市五名医者,一个医者每天要看一百个人,这个工作量不算小,但也不会让医者太累。
温以凡却对这个想法提出了质疑:“可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病与病之间也不同,有轻重缓急之分,若是按照区域来划分,那些患病之人岂不是就要往后排?”
“对于那些轻症来说或许没关系,可以慢慢等,但对于那些重症来说,多等一日便多危险一分。”
温以凡的话让众人陷入了沉默。
“说起来还是咱们潼门关的医者太少了,若是能吸引更多医者前来就好了。”
大云的百姓被朝廷抛弃久矣,他们十分擅长忍耐,若不是病到了不能忍的地步,绝对不会去看病。
累计之下,来看病的大部分都是重症,一刻也耽误不得。
温以凡咳嗽了两声,说道:“那就这样好了,我们将医者分为外科与内科,治疗轻症的与治疗重症的。
由两位医者先对病人的病情进行大致的判断,然后让病人去对应的医者那里进行诊治。”
“轻症的患者可以凭号来排队,而重症的医者则分为三班轮换,四个时辰一轮换,这样每位医者都可以很好的休息。”
这的确是一个好主意,但问题也显而易见。
甘梵仁尴尬的说道:“我们没有这么多的医者。”
“按照你的说法,两人问诊,两位轻症大夫,六位重症大夫,这样算下来就差不多要十个人了。”
“算上甘家军的军医,我们的医者也才只有三百余人,假设三天看完一个坊的病人,三百人只能看三十个坊,潼门关上上下下六百个坊要看到什么时候?”
温以凡的办法虽好,但是这是站在了医者的角度看待问题,若是站在病人的角度来看,倒有些不妥了。
“这个倒也简单,轻症之所以被称为轻症,就是因为他们病得不重,可以等,我们何不试图说服各村镇的游医还有赤脚大夫,让他们对这些轻症患者先进行治疗,若治疗无果后再来,这样就可以大大减少来问诊的病人。”
苏白手沉吟道:“这倒是个办法!”
“这样我们就可以减少许多病患。”
公孙越听闻苦笑:“上次我去的都是一些大的医馆,这些游医、赤脚大夫那里我确实未曾去过。”
“我虽是潼门关本地人,但几乎没有接触过这些大夫,若无本地人带领,我很难找到他们。”
甘梵仁看了看旁边像听八卦一样,十分精神,还不停写写画画的邱向元。
他记得这个邱向元十分喜欢和人讲故事,却具有极大的煽动力,还是个有真才实学的才子。
“或许我们应该先说动当地的里正,由里带路带我们去找。”
别看他现在已经将潼门关拿下了,但有句话说的好,强龙不压地头蛇。wap.biqμgètν.net
这些村民未必愿意配合他,但一定会更愿意配合里正。
只是这样的工作量太大,公孙越一人怕是完不成。
“邱向元,这件事交给你,你与公孙越分头行动如何?”
邱向元先是一愣,随即有一种得到重用的惊喜感。
自从投靠甘梵仁以来,他还没被分配过什么重要的任务呢。
这次这个任务可是关系着潼门关百姓的生命安全,分配给他这个任务,定是说明甘梵仁十分信任他。
“放心,我一定将这件事办法!”
邱向元干劲十足,众人散了后就马不停蹄的带着几个小兵,四处游说去了。
这边结束后,甘梵仁急忙赶回了住处。
此时,宴会已经开始,一片和乐。
那些世家夫人正围着慧娘聊着家常,只有个别夫人坐在远处冷眼旁观,脸上时不时露出轻蔑之色。
她们似是不屑,躲得远远的,用精致的手帕捂着鼻子,样子扭捏的很。
“真是没想到风水轮流转,我们这样的名门望族,也有机会参加一个秀才夫人举办的赏月宴。”
“没办法,谁让我们的男人没本事呢。”一位夫人哀怨的说道:“咱们的男人太本分了,一点非分之想也不敢有,如若不然,我们现在也早就风光起来了。”
慧娘见气氛差不多了,便开口说道:“诸位应当知道我们潼门关如今正在举办义诊吧?”
“这义诊本来是好事,可以帮助百姓消病除灾,奈何潼门关生病的百姓太多了,我们的医者不够。”
“我知许多望族都有豢养医者的习惯,我希望诸位可以将医者让出来,帮一帮潼门关的百姓,顺便帮忙召集当地义士,做些跑腿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