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伤口都帮她包了起来,可依旧触目惊心。
县令看了一眼,皱起了眉头。
看了眼一旁的捕快问道:“将现场目击之人传来。”
捕快点了点头,随后很快便将三个现场目击的百姓传唤了上来。
“大人,正是这三人前来报案的。”捕快指着三人说道。
三人中,有两个一高一矮的男人,还有一个年纪与王宁氏相仿的女人。
县令听闻立即问道:“你三人可是现场亲眼目睹王宁氏夫妇是如何争执行凶杀人的?”
三人闻声立即点了点头,那女人更是看了眼王宁氏后抢先道:“没错大人,民妇与王宁氏是邻居。这王二啊真不是个东西,经常对王宁氏拳打脚踢,民妇家住隔壁听的真真切切的。今日清早,便听王二在屋内咒骂王宁氏,随后就传来了砸东西的声音。民妇……”
女人说着,尴尬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道:“民妇一时好奇,当然也是怕出什么事,就在院子里看了一眼。就看到王二一瘸一拐捂着肚子,手里拿着刀追赶王宁氏,原以为只是吓唬吓唬她,谁曾想他真下死手啊,砍了王宁氏好几下。”
“是啊,草民是街口卖油饼的,刚出摊位,就看见王二追赶王宁氏,拿着刀,像是疯了一样,也没人敢上前拦啊。”个子高一点的男人无奈说道。
个子矮一些的点了点头附和道:“是啊,都以为王二不过是吓唬吓唬他娘子,谁能真的在街上杀人啊,可这家伙是下死手啊!加上王二本就是个善妒的,平日里有男人去买她家馄饨都会被王二咒骂,厉害的时候也不是没动过手。这要是贸然上去,死的兴许就是劝架的了。”
三人将清早见到的情形完完本本还原给了县令。
院外围观的百姓,也都纷纷附和。
“是啊,谁不知道这个王二混球!”
“就是说呢,害人害己。”
县令面色为难的看了眼一旁听审的陆归远,却见陆归远把玩着折扇似乎并不专注他如何断案。
随后一拍惊堂木,堂下立即鸦雀无声。
县令这才问道:“王宁氏,今日,你是因为何事与王二起了争执让他对你动了杀心?”
王宁氏满眼惶恐的看向县令,一边摇头一边说道:“我家男人脾气不好,打骂我从来不需要什么理由。昨夜挨了这位官爷的打,回家后,稍稍缓过劲儿,便对我好一通拳打脚踢。非说我……说我……”
“说你什么!”县令有些焦急的催促道。
王宁氏看了一眼陆归远,一脸歉意道:“非说我与这位官爷徇私情,所以让他挨了打。”
说着,王宁氏将衣袖往上拉了拉,胳膊上的棍棒痕迹新旧交叠,让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王宁氏紧接着说道:“清早,民妇说要去给他抓药,他骂骂咧咧说民妇要去找男人,于是打砸了锅碗,便拿着刀扬言要杀了民妇,民妇怕极了只能逃走,结果还是被砍了好几刀。最后实在是跑不动了,也不知怎么的就被他抓住了衣领,推搡间,那把刀就戳中了他。大人,民妇真的不是故意的。”
堂外议论的声音此起彼伏,县令皱着眉头询问道:“你们有谁见到是王宁氏将刀主动刺进王二身上的?”
三个证人互相看了看,纷纷摇头。
那女人开口道:“他们两个推搡的厉害,这……这咱们也没注意啊。”
“是啊大人,都在怕王二杀人,谁能想到他被戳中了。”个子高些的符合道。
喜来看着三人,犹豫了一番,俯身在陆归远耳边小声道:“大人,我觉得这件事有蹊跷,我出去一下,你帮忙拖延时间。”
陆归远一愣,抬头看了眼喜来,还没问出口就见喜来匆忙跑出了县衙大堂。
县令见状疑惑的看向陆归远,陆归远摆了摆折扇道:“你继续。”
县令虽有疑惑,却也不敢多问。
一时间,门外的嘈杂声,与王宁氏的哭喊声混杂在一起,乱作一团。
“这……这……”县令想要说什么,可听着院外百姓对王二的指责和看到王宁氏的惨状,这桩简单的案子,一时间竟然成了烫手的山芋。
喜来匆忙出了大堂,想要寻找刚才那个偷偷摸摸看这王宁氏的人。
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他挤在人群的角落,不同于别人都在高声讨论。
他默不作声,双手紧抓门框似乎十分紧张。
喜来小心翼翼走到男人身后,抬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男人冷不丁回头看了眼喜来,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靠着墙嘴巴颤抖。
“这位小哥……”喜来刚一开口。
男人立即喊道:“我什么也不知道。”说着便用力将喜来一把推开,钻入了人群中随后便逃向了远处。
喜来挣扎着站起来,顺着男人逃走的路飞奔追上前去。
眼看着男人越跑越远,喜来打喊道:“你站住!”
可男人听到喜来的话,仿佛是被贴了催命符一般,跑的更加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