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室,云蒸雾绕,黄花梨木桶中盛满牛乳液,漂浮了数不清的玫瑰花瓣。
男子背靠在浴桶内,背脊宽阔,线条紧实画若鸿沟,乌发松散垂在浴桶边缘,慵懒无边。
谢希暮进来时,瞧见的便是这幅美男沐浴图,顺着他深邃的腰线往下,便被白色乳液所遮掩住,块垒分明的腰腹若隐若现。
她忽然懂了当年纣王酒池肉林是何等诱人的画面。
一个谢识琅,便将她的心跳激得凌乱不堪。
“泡在牛乳里感觉如何?”
谢希暮经常这样沐浴,泡在牛乳里对皮肤也很好,谢识琅也知道小姑娘爱漂亮,可他一个男人,这样着实是有点奇怪。
他将手伸出乳液,搭在浴桶边缘,这样的动作衬得他手臂线条越发优越有致。
“不太适应。”他蹙着眉头。
谢希暮走过来,将外袍褪去,这动作令男子的余光一怔,不自觉就将注意力全转移到小姑娘身上了。
“你干嘛?”他连忙看过来。
谢希暮将袖子挽起来,忍笑道:“说了帮你沐浴,你该不会以为我要下来跟你一起泡吧?”
谢识琅嘴唇动了两下,没说话,“……”
肩膀上被女子用皂角清洗。
她的动作很轻,谢识琅却不由绷紧了身体,尽管保持呼吸稳定,胸膛起伏还是异于平常。
“你好结实。”
许是男子身体硬,让谢希暮用揉搓动作有些艰难,谢识琅回头看了眼她,从她精致潋滟的水眸滑落到略被水渍沾湿的胸襟,又挪开视线。
谢希暮和他不同,身子软得跟水似的,稍微用点力,谢识琅都怕弄伤了她。
“我还是帮你按摩吧。”
谢希暮弯下腰,在他耳边说:“我也在书上看到了一个穴位,说是按了对身体好。”
他不解,“什么穴位?”
谢希暮却不说话,而是大着胆子伸手进浴桶内,缓缓游移向下,谢识琅只觉后腰传来一阵酥麻,泛着微微的酸涩,登时他便呼吸凌乱了起来。
小姑娘的手力道加重了些,他忍不住抽吸了几口气,于水底抓住了她的手。
“别玩了。”
“我没有在玩。”谢希暮无辜地看着他,“我很正经帮你按摩呢。”
净室内雾气很重,让男子生得冷俊的眉眼有些朦胧,那黑瞳里的滚滚黯色,能让人产生无边遐思。
她的视线落在他脸上,他的眉黑长,瞳仁也深邃如黑曜石,鼻梁高挺,轮廓分明,那唇薄厚适中,并没有像姑娘家那样点绛,却微微透红。
这张脸,她已经看了许多年了。
从幼时的朦胧依恋,再到成长时的心悸懵懂,最后便是如今。
是同一张脸,却让她总看不厌烦。
她真是太喜欢他了。
“你就是不正经。”
只有面对谢希暮,男子才会露出这副羞赧,有时甚至是小媳妇儿委委屈屈的模样,总将她一颗心撩拨得翻天覆地。
她的视线落定在他唇上,这副意味不明的模样,让谢识琅都有些紧张。
他今日刚翻过书,女子来葵水期间,欲望是要比平日重,但行房事是万万不能的,包括像上次那样…过分操劳对她的身子不好。
“我怎么就不正经了,哥哥。”
谢希暮故意这样喊他,在他下巴上挠了挠,就像是在逗一只狗狗。
“你……”他因为这声哥哥面色顿时涨红了起来,像是规劝:“你月信期间,不能太…纵欲了。”
“?”
谢希暮都险些失笑。
他怎么把她描述得跟个强抢民女的恶霸似的?
“那怎么办呢?”
谢希暮就是喜欢逗他,靠在浴桶边沿,与他平视:“哥哥,我就是对你欲罢不能啊——”
谢识琅不敢再听下去了,深呼吸了一口气,“你…可以先出去吗?”
“为什么呀?”
她眨了两下眼。
谢识琅眼神躲避,“我不想泡了,我想穿衣服。”
“那我给你穿啊。”说着,谢希暮就作势去取架子上挂着的里衣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