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力木江听到话,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睛瞪大,呼吸急促,满脸不敢相信,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起来:“殿下,您.......您是说让我.......让我刺杀您,这不行,外臣,外臣不敢。”
李君威则是上前拉起他:“你有什么不敢的,你不听我的就是个死,我不杀你,这事说出去,尔父尔兄也是要杀你,而你做了,至少一个叶尔羌亲王等着你,进一步荣华富贵,退一步死无葬身之地,有那么难选择吗?”
阿力木江怔住,愣在原地,他胸口起起伏伏,心中为难到了极致,忽然抓起桌上的酒壶,吨吨吨喝了个痛快,说道:“殿下,一切全都如您吩咐,请殿下怜悯外臣卑微,给外臣一条活路呀。”
李君威微微点头:“很好,有胆有识,算是个男人。也不枉本王提携你一程,放心就是,本王说给你富贵,自然会给你富贵的。”
阿力木江千恩万谢,离开了晋商会馆,而阿塔则是犹豫起来,说道:“殿下,您在叶尔羌内部搞这么大的动静,一个不慎那可是要惹出变乱的,卑职麾下外加使团护卫加起来不过六百兵,真要是闹大了,可未必能控制的住场面啊。”
李君威却是不满在乎:“倒也未必全靠你,德登郎嘉和噶尔丹策旺各有一千兵,都是能打的,也能稳住局势了,听好了,没有我的命令,可不许跟伊犁那边通联。”
“啊?”阿塔更是后怕了,他刚才劝说那些就是想和伊犁的陈平、常阿岱两位通通气,以方便策应裕王安全。
李君威解释到:“陈平和常阿岱这都是要换届回京的人了,他们才不想辖地之中出现什么变乱,绝对不会支持我的计策。更重要的是,策动阿力木江搞事,为的是解决叶尔羌汗国及他们与大哥那边的关系,而不是对付迪丽古丽,无论最终的结局怎么样,我这位嫂嫂还是会与我一起回申京的,要是说出去,闹大了,丢了我们李家的脸,阿塔,你能担待的起吗?”
“这........殿下,卑职绝对保密。”阿塔立刻保证到,心里却是为阿力木江犯了嘀咕,这个家伙看来也是被利用了。
三日后,城外。
麦尔丹擦了擦脸上的汗,踉跄走到了胡杨林之中,长出一口气,抱怨说道:“不过一两年的功夫,我这身体就成了这个模样,当初在归化学堂进学时,我与骑兵科的阿塔赛马比射箭,连日累夜也不觉得多累。”
“您都累成这样了,不如小的去通知裕王殿下,都来歇息一下吧,这猎获的野鸭子也够多了。”一个仆从在一边说道。
麦尔丹摆摆手:“算了,还是让裕王尽兴的好,阿力木江呢,他在哪里?”
“他陪在裕王殿下身边,您看,也是拐进山丘之后的芦苇荡.........。”仆人指着一旁茂密的芦苇荡,有一队骑兵的尾巴消失在那里,麦尔丹用弓拄着,强行起身:“真是想休息一会都不行呀,来人,扶我上马,追上去。”
“有阿力木江跟着不就行了吗,您已经这么劳累,何必再去呢?”
麦尔丹摇摇头:“不行,要万无一失才可以,裕王殿下的安危不容有失。”
麦尔丹刚刚被推上马,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几声枪响,就看到芦苇荡里野鸭子乱飞起来,麦尔丹脸色微变:“不对,不对!”
“哪里不对?”仆人却是没有感觉不对。麦尔丹说道:“枪声不对,裕王打猎用的是鹿弹,怎么枪声是独头弹的声音。”
“许是遇到什么大家伙了吧。”仆人说。
麦尔丹依旧摇头,细细一听:“你听,还有手枪的声音。快,召集护卫,许是出事了。”
仆人依旧觉得麦尔丹大惊小怪,却是听到一声爆炸声,登时警醒起来,打猎无论用到什么,可没有用手榴弹的,连忙派人去找卫队,却见芦苇荡里飞奔出一名骑兵,急速跑来,跪在了地上,哭着说道:“麦尔丹大人,出事了,阿力木江把........阿力木江的人袭击了裕王。”
“阿力木江袭击裕王,怎么会?”麦尔丹可没想到是这个结果,满脸不信,却见芦苇荡里又有几十名骑兵冲出来,疾驰而来,手持弓箭,恶狠狠的模样,麦尔丹的手下的士兵照例迎了上去,却是被为首的骑兵一刀斩了脑袋。
麦尔丹不得不信,对地上跪着的那人喊道:“快,你快上马,随我回城,你们几个,挡住这些乱贼。”
远处一处高地,李君威拿着一杆望远镜看着胡杨林附近发生的一切,当看到麦尔丹骑马逃走的时候,对身边的阿力木江骂道:“你怎么安排的人,只顾着作戏,怎么放过了麦尔丹,他逃走了,后患无穷。”
阿力木江也是焦急,翻身上马,说道:“殿下,我亲自去追。”
李君威摇摇头:“算了,追不上了,你跟着阿塔,去拉达克王及藏军营地去传令,让他们出兵助你,直接攻城吧,省亲团那边安排好了吗?”
“已经安排好了,迪丽姐姐接到消息会立刻进入晋商会馆,与使团汇合的。”阿力木江回答说道。
李君威说:“好,那就立刻去做吧。”
麦尔丹急匆匆带着几个人回到了叶尔羌城,当即命令全城戒严,关闭城门不许任何人进城,他带着目击者进了汗王宫,面见大汗司马依,司马依一听裕王遭遇刺杀,当即就是晕了过去,虽然医生几经努力,让其醒转过来,但脸上全无血色,油尽灯枯的模样。
“你亲眼看到裕王遭遇刺杀,那裕王情形如何?”司马依问向目击者。
“当时小人正在芦苇荡里驱赶野鸭子,是阿力木江的手下忽然发难,袭击了裕王和他的侍卫.......。”目击者小心说道。
司马依剧烈咳嗽起来,怒道:“咳咳......我问你,裕王是生是死!”
“死了!”目击者直截了当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