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吐鲁谷参见东可汗。”
突厥草原东王庭可汗大帐中,呼延筠瑶坐在首位由兽骨为主材搭建的王椅之上。
呼延筠瑶身上穿着草原服饰与汉家服饰相结合的突厥王袍,乌黑靓丽的青丝之上带着一个怪异的头饰,头饰之上镶嵌着一支长长羽毛。
呼延筠瑶一改往日在大龙俏丽灵活透着机灵劲的形象,像个女山大王一样全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子痞气。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占山为王的女土匪呢!
如此痞气的形象,不知情的人绝对不会想到,这是那个指挥者数十万铁骑,将史毕思王庭攻打的节节败退,雄霸草原东部的东王庭大可汗呼延筠瑶。
横躺在王椅之上,圆润修长的双腿颇有韵律的搭在王椅的扶手之上微微晃动,穿着牛皮靴的莲足仿佛无处安放一样。
随着呼延筠瑶晃动的频率,头饰之上的羽毛也毫无节奏的摆动着,白嫩的手掌中把玩着一支模样与中原手杖大相迥异的手杖。
呼延筠瑶微微转首,瞥了一眼单膝跪在下面轻薄绒毯纸上的吐鲁谷,举起晶莹雪白的藕臂伸了个懒腰。
“吐鲁谷将军,免礼吧!”
吐鲁谷缓缓松了口气,慢慢站了起来:“吐鲁谷多谢大可汗。”
“吐鲁谷将军,你行色匆匆的冲入王帐之中,可是前方战事发生了什么变故?”
“大可汗慧眼如炬,拔汗那大将军派射雕手来信,西王庭克鲁沁部三万兵马数日来屡屡挑衅,拔汗那大将军询问大可汗是否对克鲁沁部发动冲锋,将其一举拿下。”
“拔汗那将军唯恐西王庭克鲁沁部以为我东王庭怯战,不敢对其动兵,对我部西征大军发动总攻,而且迟迟不向西继续逼近,很是有损部众们的士气。”
“久久小打小闹,现在西征的部众们士气很低糜,认为大可........可汗......你......你是........”
呼延筠瑶瞄着吐鲁谷欲言又止的模样凤目微微眯起:“认为本汗不敢攻打西王庭的龙帐,认为本汗怕了西王庭?”
“是.......是......这不是臣说的,是部众们传出来的,拔汗那将军恳求大可汗赶快拿个主意,安稳一下军心。”
呼延筠瑶轻轻地呼了口气:“将那些妖言惑众,霍乱军心的家伙砍了首级挂在旗杆上面祭旗。”
“啊?砍首级?”
呼延筠瑶轻轻地挑着指缝间的细小秽物,轻轻地转动白嫩的脖颈望着下面的吐鲁谷:“嗯?难道本汗说的不够清楚吗?”
“清.....清楚,臣谨遵汗令!”
“大汗,请听臣一言,既然拔汗那将军传讯,前方的部众肯定问题不小,这个时候若是在自己人斩杀自己人,只怕军心会更加涣散。”
位居下首第一个椅子的呼延玉起身站了起来,眼神静静地望着呼延筠瑶,说着劝诫的话语。
呼延筠瑶微微抬手:“不必多说,兵强将智,不可以敌,势必事先。军心崩溃,如泰山将倾,其故,根基不稳。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那些蛊惑军心之人便是大军根基的蚁穴,不除终成大患,疼小则乱大!”
“二哥,切记,慈不掌兵啊!”
呼延玉一愣,默默地叹了口气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眼神复杂着不时瞄一眼呼延筠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坐在呼延玉一旁,越发的成熟,韵味十足的颜玉望着有些失神呼延玉,慢慢的扣扯着自己洁白的手指,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是不是觉得你妹妹变得有些可怕了?”
呼延玉诧异的扫视了一眼颜玉,偷偷瞄了一眼呼延筠瑶默默地摇摇头不在说话。
“吐鲁谷!”
“臣在!”
“传令拔汗那大将军,将那些妖言惑众的部众斩首之后,马上兴兵吞了克鲁沁部的三万精兵,拿下克鲁沁的地盘之后,让拔汗那带领部众们换上克鲁沁部落的衣服,马上带领部众们挺进三十里,尽量避开西王庭人马的视线朝着河朔两地迂回前进!”
“只需在河朔草原外迂回,切莫要与大龙的北征大军发生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