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官不予理会,冷冷道:“你现在有个新的身份,是幽州军下面的斥候小头领,归萧阿不底管,名字叫得烈。反正无关紧要之人,耶律休哥一时查不到你。”
乌鲁本愕然看着他。
文官指着外面道:“你要替大周办一件很容易的事,要是不愿意或者耍花样,你的部下兄弟、妻儿都要被处斩问罪!只要办好了,皇帝金口玉言看在你将功补过,又无大恶的份上,赏你们钱财,放你们所有人回家乡。”
“干啥事?”乌鲁本瞪眼问道。
这时两个士卒把甲胄、兵器、饰物等东西“哐当”一声丢在地上,文官道:“赶紧穿上!很简单,有人带你出去,给你指方向,然后你骑马过去找到辽军大队,将本官教你的话对辽军武将说一遍。等有机会,你便溜掉。”
……
刚过中午,拒马河北岸。耶律休哥亲自骑马南奔,没多久,就亲眼看到河上大火冲天,空中烟雾弥漫!河上都在燃烧,好像是一道火墙平生出现在绿色的原野上一般。
身边的一员部将道:“周军惧大帅如虎,一听到风声,竟然吓得自己把粮草烧了!虽然咱们没抢到,却也更省事,同样起到了作用!”
耶律休哥怒骂了一声,行事十分果断,当即大声道:“传令全军,向东,劫漕渠!”
周军南北两道防线之间的平坦旷野上,辽军摆开了在开阔地上奔腾,好像是迁徙的马群一般,马蹄轰鸣,十分嚣张。
耶律休哥在右翼,甚至远远地看到了拒马河北岸的“新城”,影子矗立在天边。这里是周军控制的地盘,他再也不需要任何隐藏。
不到一个时辰,辽军便向东抵近“津州”和“宣仁城”之间的漕渠河段。漕渠上,也有长长的一片船只,如云风帆耸|立,仿佛一道屏障一样横在前方。河北这边的河流比较小,一些地段人工开凿的河道很浅,徒步都能涉水,不敢有太大太重的船只航行,河上的船都比较小,但非常多。
辽军前锋加速行军,骑兵撒欢地驰骋,大片人马直冲河岸。骑兵一边策马,一边已经取下了弓箭,俯身向前。
不料还没靠近河岸,忽然甲板上一排排整齐的周军士卒冒了出来。“噼里啪啦……”一阵弦响,弩矢迎风飞了过来。
飞驰的马背上时不时就有人惨叫着滚落下去,摔得砰砰直响。
辽军前军冲起来了无法马上停下来,迎着弩矢冲至岸边再迂回,骑射纷纷放箭,而船上的火铳又响了,噼里啪啦硝烟弥漫,声音十分大,吓人得很不过没打中几个人,辽军马匹受过训练却未乱跑,一群马兵在河岸奔走放箭。船上岸边喊声大起,一片嘈杂。
耶律休哥骑马靠近,铁青着脸看着河边的情形。
部将道:“周军早有准备!”
耶律休哥先在拒马河什么也没捞着,就看到大火了;冲到这边,又碰了一鼻子灰,心里更堵!
他冷冷道:“南人不可能事先都准备好了。本帅昨天才过燕山,除非他是本帅肚子里的虫,怎能事先猜到本帅想作甚、打何处?”
部将们见一来就不利,忙劝道:“咱们赶紧调头先走,另寻时机再出击!”
耶律休哥也有此打算,昨夜周军骑兵还在幽州北和温渝河,现在走虽然捞不到什么、但周军一时也奈何不了他。
“操!”耶律休哥一肚子怒火。见|鬼了!难道周军那么神,什么都提前妙算准了?那为何要如此仓促地烧拒马河上的粮?